卫琼一下子愣在当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原本她以为她开了口,做出个模样来,骆厢怎么也会挽留,自己出去将那对母女打发了才是,没想到她竟然顺坡下了。
骆厢可不惯着她,见她不动弹,挑了挑眉头,问道:“怎么?这是还没有吃饱吗?”
嗡——
卫琼只觉得脑子里头的铉断了,原本骆厢不似沈瑶那般对她热络,也绝对算得上亲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
那一句‘还没有吃饱吗?’,妥妥的是讽刺啊!活像是她今日过来就是来讨口吃的似的。
“没有。”卫琼硬邦邦的回了一句,终是迈开步子,出了院子。
卫夫人一看卫琼出来了,顿时阴阳怪气起来,“哟,孟夫人舍得放你出来了?”
骆厢真是个脸皮厚的,她在外头跟卫瑜一唱一和的,说得嘴巴都干了,她还纹丝不动,只派了一个丫鬟出来打发她。
周围来了不少官眷,听到卫夫人的话,还凑在一起说起了小话,不过都是事不关己,凑个热闹,看个笑话罢了。
卫琼小脸一白,朝卫夫人行了一礼,道:“还请母亲莫要乱说,卫夫人原是抬举我,请我一道用饭而已,
并无什么窝藏之意。”
“是吗?既然如此,你是聋了还是哑了?”卫夫人满脸讥诮。
卫琼只得唯唯诺诺的摇头:“孟夫人用饭之际,不见客,女儿在别家做客,自然得遵循主人家的喜好,还请母亲见谅。”卫琼为了脱身,将责任全都推到了骆厢身上。
折枝听到这话,差点扑出来跟她理论,早上她过来一声不吭,卫夫人找过来了,她还是如此,等外头泼脏水了,她才开口要出来打发人走,原来就是这般打发的。
错处都是别人的,她什么错都没有。
骆厢只一个眼神看去,折枝瞬间就安静了。
骆厢这才低声道:“不过是看走了眼,有什么值得你激动的?既然晓得她的秉性,日后远着就是了。”
那日她愿意陪着沈瑶生死与共,只怕是猜出了她的身份,故意为之,心思城府这样深,竟然她们这些老江湖都掉了进去,让她耍着玩了。
“夫人,她……”折枝撅了噘嘴:“过河拆桥也没有这么快的吧!”
“这桥是她拆的,日后过不了河,也不能怪别人啊!”骆厢轻描淡写,朝月桂伸了伸手:“行了,扶我回去换一身衣裳,等外头清净了,咱
们去皇后那里一趟。”
沈瑶眼睛比她还拙,没准因为那一点点恩情,正想着如何涌泉相报呢?别到最后又被这妮子坑了一把,那才是傻了。
月桂连忙去搀扶,折枝也好收起不满,上前去帮忙。
外头,卫琼一番话倒是把卫夫人给噎住了,看戏的众人也觉得卫琼如此算的上谦逊有礼,的确到别人家里头,客人要随主便的。
卫夫人没话说了,卫瑜转了转眼珠子,贴了上去,还亲热的挽上了卫琼的手臂。
“姐姐,那日你掉下画舫,到底去哪里去了?可是让妹妹好找,恨不得都要将绣春坊的湖底都给掀翻了,也没见你呢。”
既然还活着,却没有归家,这话一挑明,她的名声还有吗?
果然,随着卫瑜的话音一落,众人又议论纷纷起来,脸上的嫌弃鄙夷肉眼可见。
卫琼早就预料到了,根本就不在乎,“妹妹也知道,我掉下了湖里,一番扑腾根本不起用,反而往底下沉,幸而得了贵人相救,但呛了水,也昏迷了好几日,一醒来,人就在行宫里了,我这身边也没个伺候的人,消息鄙陋,自是不知妹妹跟母亲也来了行宫,若是知道,晨起,我定是
要去拜会的。”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们娘俩再嚣张跋扈,也不可能跑到皇后娘娘跟前去问个真假吧!
卫瑜被她堵了话,脸色有些阴沉,但转瞬即逝,故作好奇道:“贵人?不知是哪位贵人?也好叫母亲略备薄礼,上门道谢呢。”
卫琼很想说算了,就卫夫人那小家子气的模样,能拿的出什么好东西?不过就是丢人现眼罢了,更何况沈瑶身为皇后,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嘴上却道:“母亲和妹妹有心了,那日女儿命大,得了皇后娘娘和孟夫人相救。”
“原来是皇后娘娘和孟夫人啊!真是失敬失敬,琼丫头也真是的,不早说,害得我这张破嘴乱说,差点污蔑了孟夫人。”卫夫人面上惊讶,实际恨不得手撕了卫琼。
自家女儿说的竟是真的,她果真入了皇后的眼了,这几日只怕没少在人跟前上眼药,说她们的坏话,无非是如何如何欺凌之类的吧?
看来她们的确得先下手为强了。
卫琼一脸‘是女儿的错’的表情,委屈巴巴的道:“女儿也是一时没能开得了口。”
卫瑜可不想再顶着大太阳在这里演戏了,更何况言多
必失,再说下去,只怕卫琼得扳回一城,给这些官眷留下些好映像来了。
“娘,咱们别在这说话了,还是带着姐姐快些回去,备上几样薄礼聊表心意,好好谢谢皇后娘娘跟孟夫人呢。”
正好,她也借此到皇后娘娘跟前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