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姚摇摇头,有些疲惫道:“回不去了。”
她犯下这种滔天大祸,要是回去,势必要牵连家人的,她最不想的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费心跟林皎联系上。
只可惜她到底低估了北君澜的怒火,帝王一怒,伏尸百万,并非空穴来风罢了。
余姚在楼上略坐了会儿,不知在想些什么,回神后,正要起身回府。
不想,北君澜来的倒是快,将她堵在楼梯间堵了个正着。
余姚是命妇,年节恩赏都曾进宫谢过恩,更别提宫宴上还要出席,自是见过北君澜这个皇帝的。
是以,见到北君澜,她内心即便再慌乱,还是故作镇定,行了一个礼。
北君澜可不与她来虚的,一句话没说,只用眼神示意,立即就有人上前来将她给扣下。
余姚还没怎样,她的丫鬟倒是先急了:“我家夫人犯了什么错?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捉人,到底有没有……”
“堵上她的嘴,一齐带走。”延安喝令出声。
几人来的匆匆,去也匆匆,只是来的时候都是壮汉,走的时候,却绑了两个小娘子,若不是在这等严肃的氛围中,只怕有人都要忍不住胡说了。
毕竟京城权贵不少,娇养孩子
的更不在少数,纨绔子弟更是数不胜数,也不是没有当街抢过女人。
只是这抢一个半老徐娘的……还是头一次见……
几人快马加鞭,很快就到了大理寺,北君澜翻身下马时,邱亭已经迎了上来,同行的还有苏洛辰。
北君澜没有过问为何苏洛辰也在此处,只是冷了冷脸,道:“一刻钟,朕要知道底细。”
邱亭一凛,躬身应是。
苏洛辰见北君澜脸色实在不太好看,也不好在这个时候上前去跟他多说,这不是让他烦心嘛,便道:“皇上,臣也去帮忙。”
其实,这个时候暗卫早已经将余姚的身份底细给查的一清二楚了,只是同她联系那人藏的深,他们还不能抓住,只得从她本人下手了。
余姚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今日了,所以即便待在了大牢里,也没有见她多慌乱。
邱亭在关押她的牢房外站定,歪头拧了拧脖子,神情有些吓人:“王夫人,还请你实话实说,免得多受皮肉之苦。”
“你以为本夫人会怕刑法吗?”余姚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邱亭见状,拍了拍手,立时就有衙役上前,将余姚的两个儿子都带到了跟前来,指着他们问:“你不怕
,但他们呢?难不成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吗?”
余姚的眸子一缩,很快又冷静下来:“少卿,不知臣妇犯了什么法?要我实话实说的又是什么?现在甚至不惜拿我儿子们来做要挟,他们父亲好歹是位太师,配享太庙,八字还没一撇,便对他们用刑,这个世上可还有王法可讲?”
“王夫人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苏洛辰恰好进来,闻言便接了一句,紧接着又道:“皇后娘娘失踪与你有莫大干系吧!你若不说,可有想过后果?”
“苏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余姚咬了咬下唇,死撑着不承认。
苏洛辰勾了勾唇:“你听不懂,不知道玉泉山庄的庄主可明白?你若是不说,大越铁骑可不是白养的,你觉得一个山庄是他们的对手吗?”
余姚眸子一缩,心底顿时慌乱起来:“不,朝廷跟江湖中向来是互不干涉,你们若是派兵攻打玉泉山庄,那就是你们……”
“不顾约定之人可并非是我们朝廷,更何况你们动的还是当朝皇后,王夫人,皇上可没有耐心等待。”
苏洛辰说完这话,顿时就不开口了。
邱亭也没出声,给了充分的时间给王夫人考虑,
王夫人其实心里头很明白,她再怎么不承认,也是不可能的了。
于是,便问:“倘若,我从实交代,你们可会放过我的家人?”
“王夫人,从你动手的那刻就应该想得到,这可能会是株连九族的罪名。”邱亭淡声开口,他并不能做什么保证。
王夫人顿时面若死灰,整个人摔坐在地上,好半晌才道:“花满楼,他们在花满楼。”
说也不说,她都没有选择了,从实交代,还有可能会争取从宽处置,让她一人做事一人当,放过家人。
一听这个地方,苏洛辰和邱亭齐齐愣住了,异口同声道:“花满楼?”
“是,林皎是玉门的掌权人,花满楼是他在京城的落脚点,出城的几道城门都关闭了,还有官兵四处搜寻,他们自是不可能出城,只可能藏身于花满楼。”余姚以为他们是觉得那等风尘地不可能会藏人,顿时解释了几句。
实际上,他们并非是因为这个吃惊,而是他们两个合力彻查邱夫人和苏夫人的事情时,正好查到花满楼,只可惜花满楼这个地方古怪得很,他们两个不是没有去过,但是想入后院却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
不过,现在不是他们愣
神的时候,得了王夫人的回答,两人便一齐出去见北君澜去了。
花满楼。
林皎的手下出去打探消息,得知余姚被抓的时候,顿时就觉得凶多吉少,花满楼也不是久留之地了,顿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