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应下后,将手指弯成一个圈放在嘴边吹响了一声口哨,约摸半柱香的功夫,便从远处飞来一只白鸽,也是他们暗卫之间胡同消息的信鸽。
延安将北君澜的意思用炭笔简略的写在信纸上,拍了拍信鸽鹅脑袋后,才将它放飞。
做好这一切后,延安又回到北君澜身边守着,如今他们都是钓鱼的人,也坚信自己能钓到大鱼,其中的凶险必不可少,虽然北君澜身手矫健,延安还是不敢留他一人。
万一有个闪失,不说皇后娘娘和文武百官会生吞活剥了他,即便是他自己也决计不会放过自己,以死谢罪都是轻的。
北君澜看出延安有些紧张,轻笑出声:“以一敌百都不见你皱一下眉头,如今是怎么了?变得这么胆小?”
“皇上,不要再打趣属下了。”
虽说金蝉脱壳的计策早就用过了,而且收获颇丰,可……万一他们此次识破了,顺着足迹寻到此地,可就危险了。
不知怎的,北君澜心情略好,难得同延安多解释了几句,道:“影常年在暗中观察朕,模仿朕的一切言语行动,若是真让人看出破绽,那才是怪了,放心吧!”
是的,北
君澜和延安甩开文武大臣后,便寻了一个地方躲起来,假扮北君澜的影带着另一个假扮延安的暗卫便从暗处到了明面上,代替他狩猎,自然也会因此代替他受到别人的伏击,很有可能就会丧命。
原本北君澜并不打算玩这一出的,可看到沈瑶因他从玉泉营回宫的路上遭受刺杀一事变得不淡定,甚至忧心忡忡,北君澜就改变了主意,让影代替他行事,如此周全,绝不会受伤,也好叫小皇后心安一些。
因此,昨夜他借口去盥洗室沐浴更衣,实则是召见了影,将安排吩咐了下去。
今天早上散朝后,又去见了小国师,让她寸步不离的跟着沈瑶,还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免得到时候消息传出,他们会惊慌失措
至于瞒着沈瑶……则是因为她性子太跳脱,怕装不出那种悲痛欲绝的模样,让人看出破绽来,索性就让她觉得他中了埋伏,身死的消息是真的。
如此安排,真相大白的那日,小皇后只怕会气得不理人,十天半个月的那种,但要想彻底的永除后患,他也是没法子。
暗卫收到延安递来的消息,立即就行动了,找到高离的行踪,趁其
不备,将人给打晕后,扭送离开,然后又戴上人皮面具,乔装一番,便找到北易泽所在的地界,挤到了他身边去。
北易泽今日盼着早些取下北君澜的脑袋,狩猎都有些心不在焉,半个时辰了,才射了几只兔子。
‘高离’挤到了跟前,反而让他心头一激灵,忍不住低喝:“你怎么又回来了?那边的事都办妥了吗?”
‘高离’没有回话,只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北易泽,暗指身边人太多,并不是说这些事的地方。
北易泽只好耐着性子,领着‘高离’去了别处,这才再次开口:“赶紧说,本世子不能离开那群大臣的视线太久。”
“世子稍安,那位大人说已经做了周全的准备,必定活捉皇上,让属下来传话,若世子想亲自动手取北君澜的项上人头,现在就可过去。”‘高离’装作恭敬的样子,假模假样的将北君澜的吩咐说了出来。
北易泽眯了眯眼,视线有些危险的打量着‘高离’,语气不善道:“此前你不是劝诫本世子,万万不可掺和进去吗?如今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高离’本以为自己怕是暴露了,没想到峰回路转,心里稍
稍松了一口气。
“那位大人说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绝不会让世子暴露。”
一听这话,北易泽立马就动心了,咬牙切齿道:“去,本世子不仅要亲自砍了他的脑袋,还要将他碎尸万段。”
说完这话,北易泽这才收敛了自己的怒气,抬手甩了甩衣袍,便回去同几位大臣寒暄,假装自己身体不适,要回营地歇息后,带着‘高离’就走了。
二人到了没人的地方,北易泽这才不装了,瞪了‘高离’一眼,怒骂出声:“蠢货,还不快带本世子去,若是耽误了事,本世子要你好看。”
‘高离’立马点头哈腰,在前头带路。
北易泽这边一有动静,消息立即就传了出去。
一座茅屋小院内,一身玄衣的男子看完手上的信纸,顿时气得青筋暴起,几下就将信纸给撕碎了。
“这个蠢货,北君澜还好好的领着人狩猎,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凑了上去,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谋逆之意吗?”
“五爷,别生气,为这个蠢货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不过……若不是因为他蠢,也不会被咱们利用了这么久都没察觉出不对来,还以为咱们是大越的江湖中人呢。
”
“是啊,五爷,人蠢,咱们才好拿捏呀。”
他们背井离乡到了大越,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那网早就撒下了,趁着围猎这鱼龙混杂的日子收网,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被称为五爷的玄衣男子一听这话不是全无道理,却仍旧谨慎:“叫咱们的人去一趟世子府,将那些与北易泽往来的线索消除干净,北君澜可是一只狡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