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个建议来自一个从没有任何约会经验的人。”伊迪丝冷静地指出。 很明显,西里斯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现在他的表情更趋向于“为什么不干脆去三把扫帚”和“想回去给詹姆来一脚”之间。 实际上,伊迪丝也没有资格指责他们,因为“去帕笛芙夫人的茶馆”这个建议,同样也来自一个从没有任何学会经验的人。 她回过头看向茶水准备间,帕笛芙夫人还没有出来。 在短暂的深呼吸后,她扑向小圆桌,以最低的声音咬着牙说:“我想离开。” “我也是。”西里斯立刻说,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近,可逃跑心切的两人都没有意识到。 “现在,我数到三,你就马上跑向大门。” 他语速极快,这样的刺激经历显然很让西里斯精神振奋,因为伊迪丝发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点。 “不要回头,不要兼顾我,因为我会跟在你的后面。” “什么——” “嘘!”西里斯说,用最紧张刺激的语调怂恿着,“一、二、三!” 吱呀一声,小巧的餐椅在地板上划出凄惨的尖叫。 就像为田径运动员准备的信号,糊里糊涂的伊迪丝瞬间就从原地跳起来,像道闪电般冲出了大门。 她简直一头雾水,胸腔里积攒了不少压力和呼吸,以至于她一路跑到了风雅牌巫师服装店门口,她才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呼吸。 “哇!” 伊迪丝猛地张开嘴巴,大口呼吸起来。西里斯距离她不过两英寸,此时正捧腹大笑,差点把自己笑得倒在地上。 两人之间那种僵硬的氛围顿时消散了,很显然,作为旁人眼中穿着麻瓜外套的两个狂笑疯子,是很容易产生惺惺相惜的感受的。 但很快,伊迪丝的笑声戛然而止。 “哦,不好!”她恐慌地捉住了东倒西歪的西里斯的肩膀,“我们没有付钱!我们……我们还得回去,还没有付钱!” 他还没有停止笑容,而是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把她的双手拉了下来,“这没什么不好的,真的。” 西里斯自说自话,没有放开她,而是就这么捧住了她的手——就像花瓣包着花骨朵——安抚性地拍了拍。 “不用回去,”他接着说,“因为我已经留下了数量恰好的西可和纳特。” ——那他还故意让她像逃单那样离开! 伊迪丝的心都快吐出来了,当她以为自己没有付钱而逃跑的时候,她感觉差点想用魔杖把自己石化。 好在这世界上最棒的感受之一就是“死里逃生”。 她松了一口气,泄愤似的捶在西里斯的胸膛上——这下他真的倒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实实的挨一下来自击球手的重击,这在比赛之外也不是谁都能享受到的。 “哇哦,”他嘶嘶地吸着气,“我的肋骨好像断了一根。” 伊迪丝心一紧,“什么,真的吗?” 结果下一秒,西里斯又从蜷缩的虾米变成了一棵直挺挺的杨树,脸上全是“你竟然又相信了”的揶揄之色。 ——这回,他具有先见之明的躲开了她的拳头。 “好了,”伊迪丝微喘着说,“这下我们去哪里?三把扫帚?” 他倏地抬起头,“要去一个地方吗?”西里斯的眼睛热得发亮,就像又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只要不是茶馆,哪儿都行。”伊迪丝说。 他的眼神更亮了。 在前去西里斯所说的地方路上,他们以轻松自在的语气交换了许多成长期间的故事,和家人朋友之间的相处经验,以及哪些事情改变了他们。 他们的对话是揭开层层盖物的过程,有些很快地被扫开,需要掘地咒的那些则被暂时放下。 西里斯说起大部分的事情都很坦诚,但还是有几件事他不是那么愿意深谈。 例如他的父母和弟弟,他只说他们恨他,可他并不愿谈及原因。 伊迪丝深表理解,她也会和他说起自己已逝的父母,但她并不会太详细地谈论她对此的感觉和期望的态度——这就和莱姆斯相处时不同。 意识到这一点,伊迪丝短暂的停顿了瞬间,随即立刻摇摇头,把这个念头赶出大脑。 他们经过热闹非凡的三把扫帚,走上一道斜坡,接着,西里斯宣布:“我们到了。” 伊迪丝愉快地抬起头,发现他们正站在全英国最恐怖的住所之一——尖叫棚屋的面前。 这是一幢据称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