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拉和别人吵架?这是比西里斯·布莱克变得成熟起来还令人吃惊的事情——等等,还是和奥斯顿? 伊迪丝心里的荆棘一根根崩开了,对两人的担心超越了一切猜忌。 她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休息室,发现有许多人都围绕在附近,窃窃私语地用目光探寻大树附近正在大吵大闹的两个人。 “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人!”这是宝拉的声音。 “我?你说我?”奥斯顿被气笑了,“我们一直在担心你,以为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你自己又做了什么事?” “好啊,你倒是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事?你这么粗鲁,直接把我拽出来,现在还来指责我?” 伊迪丝走上前,像驱赶苍蝇似的让附近的人群散开。 “去,去,没什么好听的。”她板着脸,甚至比吵架的两个人还暴躁。 三五成群的人们倒是散开了,可伊迪丝知道他们的耳朵还竖着呢,所以她赶紧绕到大树后面和他们打手势,示意他们出门。 结果一看见他们的脸,伊迪丝又忍不住瞪起了眼——两个人的脸都涨红了,两只眼睛仿佛喷着火焰,像对面站着自己的生死仇敌似的,压根不像一对好朋友。 “跟我来。” 伊迪丝当机立断介入了他们中间,拽着他们的手往休息室外走。 她一人拉着一只手,奥斯顿的手略有挣扎,但力气不敌她,只能重重呼了一口气跟在后面。 而宝拉也试图挣脱,可她对伊迪丝没有意见,就也老老实实被拉走。 休息室的木桶门隔绝了所有好奇的视线,伊迪丝就把他们带到了走廊尽头——一个堆放旧甲胄和烛台的角落。 伊迪丝放开他们,两只手臂环抱在胸口,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俩会起争执,而根据对宝拉和奥斯顿的了解,她忍不住先质问起了奥斯顿。 “究竟是怎么了?”她问道。 “我们担忧了好几天,对吧?”奥斯顿有些答非所问,但很快又说,“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又遇见了什么麻烦,可她过得比我们想得快活多了!” “你在胡说!”宝拉叫起来。 奥斯顿把嘴一撇:“我亲眼看见你把手放在他的头上!” 宝拉迅速撇了一眼张大嘴巴的伊迪丝。 可奥斯顿仍然咄咄逼人:“这几天你都在私下见他,是不是?你们俩在一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们?你压根就没把我们当成朋友!” “见谁?”伊迪丝终于插了一句话。 “帕特里克·普威特!”两人异口同声,却又很快互相瞪了一眼转过头。 拉文克劳的追球手?伊迪丝怎么也想不到,宝拉这些天频频失踪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他! “我是和他约好了……”宝拉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可她没说完,又被怒不可遏的奥斯顿抢走了话。 “你承认了!你就是背着我们偷偷和他在一起,他的脑袋有什么可摸的?我真怀疑你能不能在里面找到他的脑子。” 他瞪着自己蛮不讲理的眼睛,仿佛宝拉犯下了滔天的罪过。 而伊迪丝在知道这事后反而冷静了下来,在回忆帕特里克·普威特的同时,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宝拉越想越气,“无可救药!” “那你去和有救的帕特在一起吧,和他去吃晚饭,和他去图书馆,和他——” “我只是在给他剪头发!” 宝拉几乎要哭了出来,双手在胸前拧在一起。 梗着脖子的奥斯顿立刻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愣在原地。 伊迪丝有些不可置信:“剪头发?” 宝拉看了一眼伊迪丝留下斑驳伤痕的脑袋,在场几人顿时都明白了。 “我就是想找个人练习一下……”宝拉说,“正好帕特里克说他最近需要大量练习生发咒,就算我给他剪坏了也没有关系。所以,我们就约好了每天下午在空教室里见面。” “宝拉……”伊迪丝哽咽地说不出话,两个姑娘对视一眼,眼泪夺眶而出。 她们亲热地搂抱在一起,一切冲突和介怀都在这个温暖的拥抱里消散开。 可奥斯顿还在闹性子。 他在得知真相以后不再那么苦涩和愤怒,但依然用充满敌意的语气问道:“你怎么不问我?” “她问谁都行,”伊迪丝有点不耐烦,“你会生发咒吗?” “当然会!”奥斯顿立刻说,但也许他认为自己回答得太快,又补充道,“我经常用我爸爸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