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拉。 结果在吃晚饭的时候,三个人中间有两个人都如坐针毡。 奥斯顿不得不吃得很快,他赶着要去接受禁闭;而伊迪丝则怎么也吃不下去,眼睛东瞟西瞟,礼堂里每一个熟悉的声响都能让她的心像疯了一样怦怦直跳。 只有宝拉把自己拿来的分例吃得干干净净。 “你们不吃了吗?”她奇怪地看向他们盘子里剩下的过多的食物。 “不吃了,我得走了。”奥斯顿像着了火似的从凳子上一跃而起,压根不去看伊迪丝紧逼的视线,抱着书包就逃出了礼堂。 “好吧,究竟怎么了?” 宝拉彻底糊涂了,她把盘子里剩下的煎蘑菇、酒渍水果布丁全倒进纸筒里,转身认真地盯着伊迪丝看:“你们俩保持这个状态一整天了!究竟出什么事了?” 伊迪丝接触到她的眼神,像触了电似的一哆嗦挪开目光:“……什么?”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宝拉说,“你们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是不是?” “我——是的。”伊迪丝感到胸口发闷,只好张开嘴,长长地透了几口气。 “那么,是什么呀?” 如果现在有个游走球把她的脑袋再砸一下就好了。伊迪丝想。 她非常紧张,好不容易做好了心理准备,想要告诉她实情:独角兽的归还计划已经有了新进展!就在这个星期五晚上,你就要失去它了! 结果,她的嘴巴一张开,就换成了另一件事。 “梅格说明天晚上有训练。” “哦,就这事啊?”宝拉松了一口气,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还以为有多可怕!看你们的表情,简直是想要告诉我魁地奇球场被震垮了似的!” 伊迪丝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两件事的严重程度不分上下,光是想到球场坍塌的瞬间,她的面容都比刚才更苍白三分。 晚饭过后,宝拉要把打包的食物带去给枝枝,伊迪丝也跟了过去。 刚刚的进攻实在是失败,如果把这样的情况比较成赛场,那伊迪丝就是头一个上场,又头一个被打倒在地的运动员。 但是她可不能知难而退,要是等到星期五以后宝拉自己发现枝枝不见了,那就不是现在这种性质的小问题了! 她在门前组织好语言,心里设想了无数个宝拉对此的反应,又在心底给自己鼓舞,叫自己在眼泪花花的攻势里多撑几秒钟。 结果等宝拉念完开锁咒推开门,伊迪丝的所有话又被眼前这个圆咕隆咚的小动物吓得咽了回去。 “这是什么!”她尖叫道。 “嘘!嘘!”宝拉着急地对她说,又快速把门轻轻关上,“别大嚷呀,迪!” 不能怪她一惊一乍地喊叫,实在是眼前的独角兽宝宝已经和一个星期前的模样有了质的改变:若是说它在几天前还算得上是正常的、线条流畅的矫健小兽,现在呈现在伊迪丝面前的,简直就是一个不规则的金色圆球! 枝枝闻见黄油煎蘑菇的香味,兴奋地又蹦又跳。但是肚皮太圆,把四只蹄子都对比得很短,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软有弹性的金色小球在地面上弹跳。 “咴咴~” “枝枝!我的亲爱的!” 宝拉怜爱地抱住它,又亲亲它的额头,把怀里的黄油煎蘑菇、酒渍水果布丁和新鲜蔬果一股脑拿出来铺在桌子上,一个个拿在手心里喂给它吃。 枝枝立刻就着她的手开始进食,这些食物又小又碎,就算是独角兽小驹也照吃不误。 尽管如此,可当伊迪丝以为它只能喝些奶和露珠,吃点儿浆果青草的时候,忽地看见这一幕,简直是晴天霹雳。 面对这种有冲击性的场景,伊迪丝安静了下来,直勾勾盯着她们瞧。 宝拉以为她也想给枝枝喂食,还特意掐了一小段胡萝卜给她,想让她靠近。 不过在伊迪丝作出反应之前,枝枝就已经把那小块胡萝卜也给吃了。消灭了所有食物以后,它心满意足地跑开了。 不过它也没有回到宝拉用毛巾和旧被褥铺出来的小窝,而是漫无目的地在空教室里逛来逛去,用未长成的凸出犄角四处乱顶乱撞。 它发出的“哐哐”响声让伊迪丝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她看向注视着独角兽的宝拉,注意到宝拉的神情变得悲伤和依依不舍起来。 “我们已经找到合适的时间了。” 自然而然的,这件事终究还是被伊迪丝说了出来。 “就在这个星期五晚上,费尔奇请了假,我们有整整三个钟头。” “我知道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