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 这是一个温暖晴朗的傍晚,淡淡的一个月牙,低垂在越来越暗的林木之上。太阳已经落山,天空的颜色随之不断变化,从粉红到浅紫,再变为青灰。 他们结伴走到宿舍分叉口附近,准备分头回去,但两个人都显得心事重重,仿佛有什么堵在他们的喉咙里。 “您今天怎么没有唱歌呢?”犹豫许久,维特尼斯忍不住问道。 “因为你没有唱,”伊迪丝说,“你好像一直没唱过营歌,是不是?” 为了学到他闭眼击球的绝技,她打算尽量模仿他的一举一动,但这点维特尼斯一点不知道,反而被这句话吓了一跳。 他呆呆地看着她的脸,就像个手持鲜花的呆子,愣愣地望着上面最后一片花瓣。 “我从来不唱歌,”维特尼斯最终说,“不当着人的面。” “噢。”伊迪丝说。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一时间只能听见蟋蟀的鸣唱和暖风徐徐吹过树叶的声音。 伊迪丝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把人留在这里,而且持续像个傻瓜似的模仿他的一举一动也很难真正学到她想学的。 所以她终于鼓起勇气说:“今天我一直在想——想你——” 维特尼斯的双颊顿时红得似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伊迪丝打了他一巴掌。 “您真的——”他有些激动地回问。 “——想你怎么能闭着眼睛击球,还能在躲避的同时控制游走球的方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现在他比刚才更像被打了一巴掌。 “您盯着我看了一天,就是想问这个?” 他勉强地提起笑意,希望伊迪丝否认这个问题,但她残忍地点了点头。 “勤练习,我只能说,”维特尼斯有些恹恹的,但仍旧极有风度地回答,“从七岁那年我就开始摸黑练习,在黑暗里我如履平地。” 他的回答起不了什么作用,伊迪丝当然知道任何训练都得辛勤努力,而且不间断,可她本来以为能够得到一些他才知道的诀窍。 “好吧,谢谢你,”伊迪丝又说,“我得说,你露的这一招真是太漂亮了,我从没见过谁能闭着眼睛打球的,就连联盟的这些知名球队也不行呢!” 维特尼斯心猛地一跳,微笑不知不觉又回到他的脸上,但当他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伊迪丝已经和他道别了。 “晚安,维特尼斯!”她一边倒退着小跑,一边对他挥挥手,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那排矮常青树后面。 隔着常青树,伊迪丝看见维特尼斯呆站在原地,一只手也高高扬起来,就像打算也挥挥手似的,但僵在那里不动,把他显得更像座雕塑。 她的脸颊也在发烫,那番话不是她故意说的,只是顺嘴从心里流淌出来。 因此伊迪丝也不像在对付玛莎那样真诚但有心夸赞,而是无意为之,这让她害羞极了。 不过她也想好了,既然没有走捷径的诀窍,那她只好按照自己的想法练习——直到她也像他那样摸黑也如履平地为止! 当天夜里,等玛莎和佐伊都呼呼大睡的时候,伊迪丝和宝拉偷偷溜出了宿舍,走进夜色之中。 天气又闷又热,她们一路安静来到那片湖附近,这里是唯一一处靠近宿舍营地,但远离管理员和办公楼的地方。 而且无论是从女生营地还是男生营地都有一条路通往这里。 草地上露水很重,等她们到了湖畔时,发现奥斯顿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我以为你们不来了!”他抱怨起来,“故意让我在这里充当蚊子的晚餐,是吧?” “别吵啦,你答应过要帮忙的呀。” 宝拉一说话,他就不回嘴了,从身后拿出收集了一口袋的石块,气喘吁吁地说:“下午的那些石块,我都收集起来了,要做什么用?” “我要请您们帮我做件事呢。”伊迪丝说。 但两个朋友都用异常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她猛地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用维特尼斯那种奇特的口音说出了这句话。 “我是说,”她结结巴巴地补充,“帮我个忙。” 宝拉坏笑起来,奥斯顿也吭哧吭哧笑个不停,闹得伊迪丝红了脸,虽然在夜色中不明显,但她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他们看透了。 “别笑啦!你们想把多蒂和约翰招来吗?”她气冲冲地说,“要帮忙就留下,不然就回去吧!” “我知道呢,”奥斯顿也带着口音说,“您不要发怒,我们指定愿意留下。” 宝拉笑得和他倒在一起,伊迪丝羞恼地朝他们扔石块,结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