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保护了他们。”西里斯说。 “从这只跳蚤手里。”詹姆像是被提醒了,坏笑着用魔杖指向地上哀嚎的威尔克斯,结果被麦格教授颇有威严地瞪了一眼,又只好装作没事发生地收回魔杖。 “我觉得你们才像跳蚤呢,”伊迪丝尖锐地说,“我并不认为你们是为了保护我们才对他施咒的,你们只是——就想这么做而已。” “刚刚彼得在走廊里看见我们的时候,表现得很惊讶。”奥斯顿缜密地指出,“你们不像是提前知道这件事才来的。” “他又没有参与这起事件。”西里斯瞥了一眼哆哆嗦嗦的彼得,粗暴地说,“你只是想去吃晚饭,对吧,彼得?” “是,是的……”彼得小声说,但任谁都能看出他脸上的害怕。 “已经足够了!”麦格教授打断了这场闹剧,满面愠色,“在场的所有人都跟我回办公室,袭击事件在今天得就此了结!” “教授,那晚饭……”宝拉犹豫片刻,小心翼翼地询问。 “我不会用饿饭的方式来让人改邪归正,哈特小姐,”麦格教授说,“更何况你们没有犯错。我会给你们带几个三明治和南瓜汁,剩下的人都跟着哈特小姐去我的办公室,我会在十分钟后回来。” 说完,她轻轻一挥魔杖,就让又高又壮,还在满地打滚的威尔克斯悬空浮在她的身后,没一会儿就随着她飘逸的绿色长袍消失在了墙角。 走廊墙壁上的烛火被微风吹得闪烁了一下,剩下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沉默了,没有人张口说一句话,直到宝拉抿着嘴唇往前踏了一步:“我们走吧。” “我们不想和不知道感恩的人一起走。”西里斯意味深长地说,双臂交叉盘在胸口,摆出一副拒绝的姿势。 “不管怎么样,我们把你们从威尔克斯的手里救了下来!”詹姆也赞同他的说法,满脸失望。 “你们明明可以事先警告我们,”伊迪丝说,“叫唤一两声,既可以提醒我们,又能吓到他,还能引起麦格教授的注意力——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而不是你们在冲动之下伤害了他以后,拿我们当挡箭牌,不是吗?” “你不是在怜悯他吧?伊迪丝,你难道真的这么想?”詹姆夸张地反问,“你知道他一直在辱骂你为——” “泥巴种,我知道啊。” 其他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詹姆和西里斯不可思议地对视了一眼。 “你不生气吗?”他追问道。 “一开始挺生气的,”伊迪丝回答,“但谁没被骂过一两句呢?我小时候也经常给同学嘲笑成‘怪胎’嘛。” 宝拉和奥斯顿开始感到愧疚了,他们紧张地咬着唇瓣,手心里黏糊糊的都是汗水。 “那可不一样!”詹姆大喊道,“这是世界上最恶毒,最令人恶心的对麻瓜出身的巫师的侮辱!我真不敢相信,你以为它就只是到‘怪胎’‘混蛋’的严重程度吗?” 伊迪丝这才后知后觉地停下了脚步,她把目光投向宝拉和奥斯顿,发现他们都避开了她的眼神。 “就像种族之间的——”她模糊地问。 宝拉艰难地点了点头。 伊迪丝虚弱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朋友的隐瞒还是威尔克斯等人对她毫不掩饰的恶意哪个更让她感到难受。 “对不起!”宝拉哭着说,“我只是以为你不知道它的含义,就不会被伤害!” “对不起!”奥斯顿也愧疚地道歉。 见伊迪丝仍然一言不发,詹姆在旁边小心翼翼地补充:“我们帮你报仇了,不用客气。” “该道歉的绝对不是你们。”伊迪丝迈上最后一节台阶,咬着牙齿说,“是威尔克斯。” 他们来到二楼的麦格教授办公室门口,詹姆率先上前推开了古旧的木门,木门被推开时,发出了一声叹息,在高耸的穹隆底下,发出回响。 办公室的风格和麦格教授有些相似,简单、整洁,光秃秃的墙壁上没有任何画像,只有几张色调鲜艳的挂毯点缀在通往卧房的房门旁,挂毯高头还镶了一道暗花,这就是整间办公室唯一的装饰物了。 滚金边的红布窗帘就那样岔开挂在窗口,露出天际深蓝色天鹅绒般的天空;壁炉台很窄,上面放了一直亮闪闪的座钟,旁边有一座几年前的魁地奇奖杯,同样也是被擦拭得闪闪发亮。 “请随便坐。”詹姆像回到自己家似的对拘谨的其他人说道,只有西里斯响应了他的招待,放松地把自己扔进了壁炉旁的小扶手椅里。 掠夺者四人懒懒散散地分头靠在房间里各个舒适的角落,伊迪丝就和宝拉、奥斯顿挤在一起,三个人分享同一把大靠背扶手椅,沉默寡言地坐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