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就放弃训练,可是比赛却不会因为天气原因而改变时间。”伊迪丝循循善诱,“我们总会遇见必须得在糟糕天气比赛的时候的,不是吗?” “——好吧,你说服我了。”宝拉问,“那你现在要去和汤姆建议吗?” “我当然要去!”伊迪丝坚定地说。 她雄赳赳气昂昂地从休息室这一头出发,走向了另一头的汤姆。 走近以后,他们一个低着头、一个抬起头,两个人激烈地讨论起来,宝拉忍不住在心里为她打气。 可是没过一会儿,她就又耷拉着脑袋回来了。 “汤姆真是一个非常顽固的家伙!”伊迪丝气冲冲地说,“他说自己‘说一不二’!不肯接纳我的建议,还说外面的风雨太大了,会把人给吹走的,真是可笑!那样的风能吹走谁?” 她看看宝拉圆乎乎的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身体,更加愤愤不平。 “或许他指的是爱玛。”宝拉恍然大悟。 伊迪丝这才怔住了,她回头看向坐在圆窗下方,抱着吉他自弹自唱的爱玛,发现这个机灵狡黠的找球手果真是一副纤细瘦削的模样。 “找球手得那样才能轻盈地扑到金色飞贼。”宝拉见伊迪丝开始思索,有些害怕她升起想要爱玛锻炼体魄的想法,连忙解释道。 伊迪丝平静下来,嘴角露出下定决心的神情,这个模样使宝拉隐约生出不详的预感。 “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一个人去练习好了。”她说。 “你一个人!”宝拉惊讶极了,“这怎么能行呢?假如你出了一丁点儿意外,我会伤心死的!” “我知道你会伤心,也知道奥斯顿会伤心,但是我会努力不出任何意外,”伊迪丝往自己身上套着魁地奇服,“我要习惯在恶劣天气中飞行和击球,雨水和风一定会阻碍我的击球力量和方向,所以我决不能放弃练习。” 宝拉矛盾极了,她既担心朋友,又对窗外呼呼直吹的大风有些胆怯。 “不要担心,宝拉,”伊迪丝反倒安慰她说,“这样好了,我就只练习一个钟头,如果我一个钟头后还没有回到休息室,你再来找我——也许你得通知霍琦夫人或是斯普劳特教授,不过,应该到不了那份上。” 说完,她没等宝拉回答,就从休息室的圆木桶门里跑了出去。 为了迎战暴风雨,伊迪丝准备了一副防风眼镜,眼镜曾经被汤姆施过水火不侵咒,恰好适合在这样的天气里使用。 她急匆匆来到扫帚间里,发现自己的扫帚旁被插了一束娇小的野兰花。 “这是怎么回事?”伊迪丝心想,“今天早上训练的时候,这束兰花还不在这里。” 虽然她不知道这束野兰花是谁插在这里的,但在芬芳的花香中,她感到这束花仿佛充满了魔力。 伊迪丝心里的怯意和沮丧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希望如同奔腾的泉水涌上了她的心田。 “好吧,让我和这个天气斗个痛快。”她狠狠吸了一口花香,珍惜地将野兰花放回了原位,拿走了等待已久的光轮1000——她的小珍妮。 于是在这风暴交加的天气中,伊迪丝带着扫帚孤身一人来到了魁地奇球场,在这里,一座座看台塔消融在一层厚厚的云烟中,一条条小道走向渺茫难辨,她毫无惧意。 远处的塔楼溶化在这浩瀚、狂暴的云雾海洋里,却在雷鸣中发出一声轰响,象征准点的报时。 幸亏有防风镜戴在眼前,伊迪丝十分轻松地就找到皮箱上的搭扣,她放出两只躁动不安的游走球,眼看着它们急速溶入雾中,在黑暗的天空中四处飞行,时而忽地停滞,犹如在令人颤抖的湿冷空气中冻结成冰。 “呼——”伊迪丝舒出一口白腾腾的雾气,跨上扫帚后,双腿在地面上猛地一蹬,小珍妮立刻就载着她飞上了天空。 珍珠大的雨滴被狂风卷席,噼里啪啦打在她的脸上、身上,摇撼着她的魁地奇服,把黑色和黄色相间的长袍吹得哗啦啦响。 雨声、风声、袍尾被吹的声响,无一不在扰乱她的判断,游走球却没有这方面的风险,它们在空中滚动飞行,顺着风向朝她袭来。 咣的一声,伊迪丝手持击球棒,打中了其中一个球,却没有预料到另一个球的袭击,这颗十英寸的铁球霎时间击中了她的肩膀,使她不由喉管发紧,惨叫了一声,又颤抖着迅速抓紧扫帚,在空中倒着飞了一圈,躲过游走球的下一轮攻击。 她听见自己的肩膀在被击中的瞬间发出的那声咯拉咯拉的声音——或许是骨头断了,或者是错位,但好在没有影响两只手。 伊迪丝动了动耳根,她在拼命辨别游走球的路线,也在猛烈冲击的骤雨中上下翻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