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选拔赛的这个星期里,学生们都显得有些躁动,他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探讨各个学院的魁地奇队伍还需要什么位置,打探自己的对手究竟是谁。 赫奇帕奇也有,但几乎没人表现出想要去竞争击球手的意思。 也许是因为伊迪丝在去年的决赛中表现太亮眼了,不知不觉打消了许多人的念头。 但由这个黑头发的二年级女孩带来的影响远不止这些,距三年级的伯莎·乔金斯说,其他学院已经有不少女孩也蠢蠢欲动,想要去争夺击球手的位置。 这个阔嘴的女孩自从得知奥斯顿所编造出来的诅咒是谎言以后,气得整整一个星期没再和他们三人说一句话。 而等到伊迪丝在赛场上大放异彩后,她又毫无芥蒂地重新回到了他们四周,每天都亲亲热热地和伊迪丝打招呼——假如伊迪丝愿意聆听的话,她也许会把藏在心底里的所有秘密都告诉她,当然了,是别人的秘密。 不过伊迪丝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琐事,她每日经过走廊,出入礼堂,按时上课、写作业已经足够占据她的大半时间。 在休息时间里,她也很少游戏,时常沐浴在清晨和夕阳的余晖中,不知疲倦地挥棒训练。 即使赢得选拔赛的结果对她来说不过近在咫尺,伸手可及,但她不能由此放松,也不能轻视其他选手。 所以伊迪丝只是缓慢顽强地让练习占据自己的每一丝空闲时间,利用自己的卓越才能,一次次逼迫自己做到更快、更用力。 压迫手臂的后果就是:在变形课上把本应变成小猫的针垫变成了老鼠,甚至背上还带着豪猪的刺,麦格教授的目光像针刺一样扎在她的后背,让伊迪丝心里有些难受。 而在魔咒课上,一道膨胀咒搅乱了课堂,被她无情击中的奥斯顿在半空中哀嚎不止,只能靠弗利维教授出手施救,他的双脚才能软绵绵地重新回到地面上。 更加糟糕的事情在新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上出现了。 新的黑魔法防御教授史密斯是一位开朗、坦诚的高壮女巫,一头金黄头发盘成高雅的发髻,戴一顶打补丁的三角黑帽。 她酷爱在学生们低头看课本的时候曼声低唱,唱的都是歌唱家塞蒂娜·沃贝克的歌,现在就连大多数麻瓜出身的新生也会唱《你偷走了我的锅,但你得不到我的心》了。 事实上,伊迪丝非常喜爱她,因为她不止会向学生们提问,还会让学生们向她提问,无论多么刁钻的问题,她只需要用魔杖轻轻地敲一敲太阳穴,便能对答如流。 可是就在星期四的下午上课时,史密斯教授让大家用新学的击退咒和昏迷咒试着捕捉莫特拉鼠,伊迪丝却还在角落里挥舞击球棒。 结果受惊的莫特拉鼠直扑她而来,脑子集中在手里的伊迪丝反射性地全力一挥,可怜的小动物便在宝拉的惊叫声中从窗户飞出去了。 “天哪!这可不行啊,”史密斯教授惊讶地说,“那只莫特拉鼠是我从西尔瓦诺斯那里借来的,要是让他知道它丢了的话……” 西尔瓦诺斯·凯特尔伯恩是学校里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虽然他们还没有上三年级选他的课程,却也都知道他是个十分热爱神奇动物的温柔教授。 这下伊迪丝愧疚极了,她急切地说:“让我去把老鼠找回来吧,史密斯教授。” “你一个人?那或许得找到深夜。来吧,小伙子和小姑娘们都拿起自己的魔杖,我们这堂课换到室外去练习。”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的二年级都振臂欢呼起来,在难得的金黄色下午里,一直待在室内才是对这些孩子们的残忍。 他们鱼贯而出,几个和伊迪丝玩得好的朋友还特意来拍拍她的肩膀,以一种自以为旁人看不出来的得意神色冲她挤挤眼睛表达感谢。 “你这一下可真够厉害的,”奥斯顿一边夸赞,一边躲避她举起魔杖的手,“好了——我不说了,你别把魔杖对着我。” “我好担心玛芬,她会不会有事?”宝拉忧心忡忡地问。 “玛芬——谁?那只莫特拉鼠?”奥斯顿问。 “当然!” “哦!宝拉,你真得停止这种和动物们见面不到十分钟,就给他们取名字的行为。” “他们本身就有名字,”宝拉哼了一声,“我只不过是用英语重复了一遍。” “也得停止这种自认为读得懂动物们的叫声的行为,你不是邓布利多校长。” 现在轮到宝拉抡着魔杖戳在他的脸颊上了。 “别闹啦!”伊迪丝两只手紧紧攥着魔杖,沮丧地说,“我记得从那扇窗户望过去——恰好可以看见大草坪和魁地奇球场,我们赶紧去那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