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星期五的晚上,伊迪丝和宝拉就正式搬进了公寓。
夜幕逐渐降临,透明的暮色像一袭轻纱,笼罩着这处闪光的屋顶。
伊迪丝躺在新的铁艺床架和从哈特家拿来的旧床垫上,一会看看黄铜床柱,一会看看自盖顶而垂落的落日橘色帷幔。
公寓楼里有处聚会,她聆听着随那朦胧的月光传人的音乐声,意识到处处都有欢乐。
直到阖上双眼,她的心始终柔软。
星期六的清晨晴空万里,一点儿云的影子也不见。阳光肆无忌惮地泼洒在大地上,这或许是初秋最后的热气。
埃利斯沼地魁地奇体育场的位置在一片遥望无边的森林附近,伊迪丝和宝拉都来了,但奥斯顿没能来,因为还有多余的工作等着他。
森林小径上弥漫着泥土、树林和苔藓的气息。这是茂密的树林中经常能够闻到的清新而又陈腐的香气。
在芽苞浆液的芬芳中混合着矮树丛里枯枝败叶的霉味,伊迪丝抬头仰望,只见树梢间由阳光鎏金镶边。虽然没有风,树枝纹丝不动,但她感到,周围无数的树叶正在微微颤抖。
不知怎地,她心里突然一阵战栗,接着全身皮肤也战栗起来。胸臆间涌起了一阵默默的焦虑。为什么?她不知道。
“走啊,迪。”宝拉招呼她说。
伊迪丝回过神来,跟上了她的脚步。两人慢慢汇入人群中,来到支持霍利黑德哈比队的看台。
预备队的其他姑娘们都在,她将宝拉介绍给她们认识。或许宝拉天性擅长沟通,在球场中的鬼飞球上天之前,她竟然已经和罗宾奈拉与嘉蒂卡互称名字,而不是姓氏了。
“你怎么看?”赫罗纳问道。
“没关系,宝拉想和谁做朋友是她的自由。”伊迪丝说。
赫罗纳奇特地瞥了她一眼,“我问的是你对飞箭队的看法。”
“噢!噢……对,没错,”伊迪丝有点狼狈,“飞箭队有个秘密武器,对吧?”
“嗯,那个麻瓜出身的威尔逊。”赫罗纳竟然也知道,“他以前上场过六次,两次因为过激的麻瓜技术而被警告,一次被禁赛。”
“但他现在还能……”
“另外三次,他灵活地使用了麻瓜运动的技术成功为飞箭队投进不下十个球。”
赫罗纳一字一句地说,“每一场。”
伊迪丝的心沉了下去。
与此同时,球场里的银哨随着鬼飞球的加入而吹起,比赛开始了。
赛况从一开始就异常激烈,追球手们像发疯似的往对方的球门里投球,一个接一个。两方守门员的压力顿生,不得不提前用上双8形环飞,才能勉强抵挡住密不透风的进攻。
击球手的球棒挥得虎虎生威,天空中游走球的行进速度几乎快比得上金色飞贼。
伊迪丝注意到乔凡娜的计划明显奏效,哈比队的追球手队形时刻变换,夺球和防卫的手法显然是为了克制威尔逊的招术。
击球手格温仿佛也盯上了威尔逊,任何一个游走球只要闯进她的圈定范围内,统统都会被她打向威尔逊。
而另一个击球手盖丽娅的职责似乎要更大一些,她需要负责找球手和守门员。但或许是因为她扫帚型号远不如飞箭队的找球手,几次追击都没能使游走球靠近她一点。
被逼无奈,威尔逊开始使用假动作传球给队友,他甚至用了麻瓜足球的头球招术!
伊迪丝望向附近的裁判,他只是面无表情,操控着扫帚避开游走球飞开了。
“该死!”赫罗纳在旁边骂道。
伊迪丝攥紧了身前的铁栏杆,暗自在心中祈祷着胜利。
砰的一声,威尔逊紧急躲开了一次袭击,游走球从距离他后背两英寸的距离飞驰而上,重重地击在正要抢球的乔凡娜肩膀上。
她痛呼一声,险些从扫帚上翻滚下去。威尔逊趁此机会越位过人,直挺挺地将鬼飞球扔进了哈比队的球门里。
盖丽娅飞向乔凡娜,惊慌失措地向她道歉。而乔凡娜只是痛得说不出话,随手摆了摆,示意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随后,赛况逐渐明朗。借由游走球一次又一次的险避,威尔逊将袭击引向哈比队,并且迅速进球,拿走十分又十分。
格温不敢相信,她分明是对准了威尔逊的弱点攻击,可他却能未卜先知,无论是她还是盖丽娅的攻击,统统都能避开。
更令人奇怪的是,乔凡娜制订的队形也被破了。或许是飞箭队在比赛过程中逐渐看破其中的弱点,但说实话,伊迪丝并没有看见他们有任何超过两秒以上的交流。
难道是他们默契十足,一个眼神就能包含数十条交流信息?
乔凡娜显然也很意外,她的嘴唇轻微抖动着,立马做出了自己的应对:她冲天空拍了两下手,哈比队迅速转换攻势,以针对威尔逊的队形换回寻常的队伍进攻。
可惜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