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秉怔在原地,脸涨得通红。
他硬着头皮,道:“谁说我要逃了,我只是……只是起来走走!”
“好啊,你和我家少爷有赌约在先,而今输了,是不是该向我家少爷跪下?”伏伶提高了嗓门。
众人纷纷望来。
“范大人不会输不起吧?”伏伶戏谑道。
人群传来哄笑声,乐得看热闹。
范秉脸色铁青,那么多人看着,若真跪了下去,那他今后还如何在朝堂立足?
“此前不过是玩笑之言,都是同僚,秦大人又何必这般咄咄逼人呢?”姜琰阴恻恻说道。
“你和我可有赌约?”
“未曾有。”
“那本国公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秦铭冷漠回应。
琰世子被怼得脸青一阵紫一阵,道:“众人皆尊称你为君子,即是君子,当知得饶人处且饶人,君子雅量。”
“若输的是我,你且问问他可会饶过我!”秦铭冷笑:“哼,别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尔等是何居心,昭然若揭!”
姜琰有些心虚,眸光闪烁:“本世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要论装傻充愣,??王府上下,当是首屈一指,让人敬佩。”秦铭揶揄。
“为人立世,信为根本。既然尚书大人输了赌约,自当履行,不可失信。”宋濂说道。
范秉老脸滚烫,心中十分后悔。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秦铭居然真的与逍遥子是旧识。
“没错,那些话我们也听见了。”
“既然输了就要认。”
“范尚书当跪。“
贵女们小心捧着柿子,说道。
??王妃面皮抽动,这个结果也是她万万没有料到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冲范秉递了个眼色,道:“大家之言,并无道理,范尚书万不可……失了诚信。”
范秉只觉脸皮更加燥热了。
最终,他只好心一横,咬牙一跪:“在下失言,望国公大人勿怪!”
感受到周围嘲笑的目光,他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范某错了,还请国公大人见谅!”
秦铭并未搭理他,直接将其无视,扭头冲宋濂闲聊起来:“都说近年来朝中好多大臣患有软骨症,我还不信,今日信了。”
朝中哪有人患这种病?
众人一怔,而后便哑然失笑,哪里有什么软骨症,这是在暗讽范尚书是软骨头啊!
众人肆意的笑就像一把把刀子割在范秉心头,想他身为朝廷大员,何曾受过这般屈辱?
他手指骨都捏的发白了,愤然起身,恼羞成怒:“秦大人,纵然你是国公,军功累累,也不该这般相辱,还说不定你那些军功是从哪里来的呢!”他冷哼一声。
“你什么意思!”伏伶怒道:“我家少爷百战沙场,军功都是拿血拼出来的,谁人不知?”
“好一句都是拿血拼出来的!”姜琰冷哼:“据本世子所知,秦大人当是第一次上战场吧?第一次上战场,便能统领我姜国最为精锐的赤甲军,本世子真是好生佩服啊!”
“第一次上战场便能斩敌无数,屡次冲破敌阵,秦大人之勇武真是冠绝古今啊!”他不阴不阳道。
范秉眼底闪过一丝怨毒,道:“世子有所不知,在下可是听闻秦大人与綰亲王殿下关系匪浅,谁能统领斥甲军,那还不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儿?”
琰世子佯作一副大为惊讶的样子:“还有这等事,本世子真是孤陋寡闻了。”
沈母也适时站出,一脸悲愤的样子:“只可怜了我那女儿、女婿,命苦啊,他们在战场中奋力杀敌,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沈老夫人节哀,世道如此啊!”范秉一副痛心的样子:“沈将军夫妇二人亲率二十万大军驰援南疆,一路披风露雨,一心为姜国建功立业,可最后却被夺去了所有军功,唉……”
“是啊,殷曈百战之将,曾在北境立下不世功勋,结局令人唏嘘啊……”
“沈离将军亦是我姜国翘楚,巾帼不让须眉,在下本以为该由他统领赤甲军,怎料……”
琰世子淡然一笑,叹道:“可悲啊,世道如此!即便殷将军是百战之将,屡建奇功,即便沈将军心怀壮志,赤心报国,但若是没有背景,最后也只能认命,唉!”
人群瞬间哗然。
“在下万万没想到,在我姜国军中竟还会发生这般肮脏的事!”
“殷将军被削去军籍,沈将军被贬,难道另有隐情不成?”
“沈将军乃我姜国传奇女将,自南疆战场回来后,非但没被擢升,反而被贬,这其中定然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
人们议论纷纷,或不忿或起疑。
“你们胡说八道!”伏伶怒斥。
“殷曈被削去军籍,沈将军遭贬,这些难道不是事实?”范秉阴恻恻道:“在下不是不敬,只是很好奇,秦大人首次从军,因何能指挥赤甲军,又因何能立下盖世之功?”
??王妃一副斥责的口吻:“范大人不可无礼!小秦大人乃将门之后,且为人刚直,绝不可能据他人之功为己有,尔等休要再恶语相诬,否则本王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