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艺术情人,甚至要求志成帮助写点诗词赞美一下,当然用江大强的名义。志成被逼无奈,呕心沥血,七拼八凑,写了几句扔给他。他马上转给巧,说是自己的创作。那是一首叫《鹧鸪天》的词牌,描写美女煮茶弹琴的意境,对莫巧玉比较应景。
词里写道:
“黑发垂肩玉耳环,酒窝深浅展颜间。
轻呼兄长莺声似,偶洒泪珠花朵怜。
展诗卷,调筝弦,煮茶香漫小窗前。
相思多少来还去,常把尘缘作仙缘。”
江大强转告说巧喜欢得不了,对他增加了一层崇拜,为此专门请了志成吃饭。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江大强请跟班吃饭,志成从未享受过的待遇,以至于后来碰到巧姐姐,志成恨不能告诉她,那首《鹧鸪天》是自己的大作。
有一次,视频刚转过来,江志强不在办公室,转过来以后,立马打电话催看。志成点开一看,这次没有唱民歌,唱的是一段歌剧,字幕上标出来称叫《梅娘曲》。江志强说,这是“巧“的艺术新突破,要请志成弟这位诗人点评一下,最好再写一首古诗,他会转给自己的“巧”,古诗必须写漂亮点。
视频里的女人,穿着素色的旗袍,天鹅颈样的脖子上系着白色的围巾,象五四女青年一样的打扮,声音一会儿尖厉,一会儿凄婉,或直白地叫喊着“哥哥,你别忘了我呀”,或直接地告诉“我为你违背了爹娘”。志成听着听着,心里升出一股不祥之兆的感觉,直觉告诉他,江大强和莫巧玉要玩完。
古诗一个字也没有写出来,江志强对他一顿臭骂,说关键时候怎么不来点灵感,让做大哥的很没有面子。
莫巧玉在涪江市公司当财务部副经理,最初叫“副主任”,后来当了财务经理,叫”主任“。涪江离锦城市很远,当年没有开通高铁,江大强同莫巧玉的约会,只能利用开会住宾馆之机,不能放过任何一次会议时间。通常由莫巧玉先来后走,在会上待足时间。而江大强这边,每回会议还没到报到时间,就急急地赶到会上,会议已经结束,还窝在宾馆里赖着不撤。
且不说会议不是每月每周有,短短的会议时间,哪够浇灭两个人的熊熊爱火啊?因此江大强还要利用周末,开车去涪江,周五晚上或周六一早出发,往往在周末凌晨才赶回锦城市,在周一上班时间直接跑回办公室。那两年,志成说江志强真是猛男,只恐怕他精力耗散,半路出了什么安全事故,江志强却说“牡丹花下死,作鬼也风流”。
作为跟班,志成常替江大强打掩护,不仅给公司编造点事由请假,还要负责给家里扯谎不点卯。江大强的夫人认识志成,一直认定志成是一位诚实可靠的兄弟,只要江大强说同志成在一起,夫人必定深信不疑。反倒弄得志成心里充满了罪恶感。
这样躲躲藏藏了两年,江大强这边波澜不惊,莫巧玉的先生偏偏先发现了端倪。幸亏电话号码记在心里,信息随看随删,否则早被抓了现行。江大强停止了往涪城市跑,电话渐渐稀少。在办公室,对着志成唉声叹气,人瘦了好大一圈。
盼了好久,莫巧玉来锦城开会,收拾好去见她,半途折了回来。志成看江大强愁眉不展,忙问原因。江大强说了原因,莫巧玉的先生陪着来开会,一路押着莫巧玉,寸步不离,会议一完,马上要回涪江市。老公已经有了把柄,只差对应到江大强这个具体的人了。
志成自告奋勇去会议宾馆打探信息。打莫巧玉电话,莫巧玉没有接,跑到会议上,莫巧玉穿着一袭黑衣,一改往日衣着的鲜艳亮丽,严肃庄重像一具棺材盒子。志成等到会议间隙,在茶点时间凑上去,打算说点什么,莫巧玉轻轻摆摆手,略略呶呶嘴唇,眼泪泉水一般汩汩地流了出来。志成顺着呶嘴方向一看,一个大块头男人,比江志强大两圈的高个子,正带着墨镜扫视自己,黑镜后面分明鼓起一双愤怒的眼睛。志成被吓得手上的茶点差点掉到地上,马上落荒而逃。
莫巧玉的老公放出话来,知道奸夫是省公司的某个人,要来锦城算账。那哥们儿做钢材生意的,非常有钱,据说黑白两道有不少朋友,可以断人手杆脚杆,江志大被吓得不轻。江志强说那段时间,自己如惊弓之鸟,一怕心公司里有人知道,二怕黑社会打上门来,每天进出公司门口,不住地看身后有无“尾巴”。
后来知道,最后是莫巧玉苦苦哀求老公不要再查,发了毒誓,下了保证,辞去工作,不再上班,还换了手机,中止了同外界的全部联系,真正断绝了同江大强的一切往来,才平息这一场人生的风暴。
失去了同莫巧玉的联系,江大强伤伤心心哭了一场,志成从来没有看到善于讲段子的强哥哭泣,如今反成了别人口中的段子,没有一句话能劝住他。向阳早几年当上了财务副总,江大强本就失落,无心在公司里干,拿贵西话说“上班在划船”,根本不用心了,加上情场失意,萌生去意。管锋到财务部只一年,江大强就开始筹划辞职,他对志成说,“不干了,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连个喜欢的女人都保不住,算了,出去拉个山头自己干吧。”志成说:“强哥,你不要这么想,你不在信建干,怎么认识得到你的巧呢?你走了,公司里就没有你这样的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