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天见可怜的,他都要瑟缩起来了——然后又摸了摸兰斯的小脑袋。
比起塞拉斯来说,才十六七岁的兰斯,的确称得上娇小。
等到几个眷者离开,刚才热闹的会客厅总算安静下来,塞拉斯看得出来,小少年偷偷摸摸松了口气。
他有点紧张抱紧了怀里那一大堆活化剂,又有点呆呆地松开,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或许需要一枚空间道具。”塞拉斯开口,“我这有个不错的。”
一枚耳钉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
那是由赤焰石打造而成的空间器具,容纳了矮人工匠的奇思妙想后,它恒定了十六立方的空间与一个简单的防御术。
兰斯疯狂摇头:“阁下,这太贵重了。”
“你成为我的从属生后,我本该送你一份礼物,”塞拉斯浅笑着说道,“难道兰斯看不上这份礼物吗?”
兰斯摇头的动作停住,然后摇得更快。温和的大手落在他的脑袋上,安抚拍了拍,止住了那些晃动。
塞拉斯阁下似乎很喜欢摸兰斯的头。
……他也喜欢。
兰斯喜欢被人这么摸。
“那么,”
在这短暂的停顿里,兰斯已经失去了拒绝的机会,他感到耳垂刺痛了一瞬,随即有什么冰凉的东西穿刺过皮肉,又沉沉固定下来。
“它是你的了。”
那点刺痛不算什么,兰斯下意识摸上热痛的耳朵,被活生生穿刺过的皮肉正渗着血,而抽身离开的青年的指尖上,自然也带着点点猩红。
兰斯刚抬起头,就看到塞拉斯漫不经心地舔走指尖的血丝。
那是个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一股热意却猛地涌上兰斯的脖颈,让他奇怪又茫然,根本不知道这细密浮现出来的热气是怎么回事。
塞拉斯无疑是好看的。
但之前几次的接触,兰斯从没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这让他不敢直视年轻教士那双眼,“阁下,我……这东西……”
“兰斯,你该叫我什么?”
兰斯微愣,想起之前几次见面时,塞拉斯说过的话:“……塞,塞拉斯学长?”塞拉斯是从光明之钥学院毕业的,从某种程度来说,他的确是兰斯的学长。之前塞拉斯就让兰斯不要那么尊敬地称呼他,被提过几次后,兰斯这才结结巴巴改口。
随着一声轻笑,塞拉斯的手指落在少年的后脖颈,“好乖。”他的声音清朗好听,只那手指冰凉的触感,还是让兰斯瑟缩了下。
……好冰。
很快那冰凉的温度离去,冰蓝的眼眸注视着兰斯,塞拉斯淡笑着说:“你现在应该也没心思学习,正好,之前让人定制的校服已经到了,顺便去试一试吧。”
兰斯惊讶,什么校服?
…
离开了塔菲索亚,几个眷者的态度变得比较随意,尤金搭着莫特的肩膀,笑嘻嘻去抓他的白毛,被莫特冷脸拍下来。
“别摆着个臭脸啦,那位的强大你也知道,那些袭击怎么可能会真的伤到他?”
“舍弗阁下强大,不意味着我们无需恪守本职。”
不想他们吵起来,可莉插|入他们的对话,问起尤金:“弗兰卡的扫荡,进行得怎么样?”
他们走在前面,各自的从属不紧不慢地跟着,既听不到他们的对话,又足以在需要的时候上前。
尤金:“浑噩古树的信徒已经根除得差不多,血祭之月的污秽尚在清除中。”
浑噩古树和血祭之月都是某种指代。
硬要说,他们……或者说,祂们便是邪神,是堕落之物的始祖。
“上一次扫荡,是五年前,这一次的周期提前了。”莫特皱着眉,看向尤金,“居然还有这么多残留?”
尤金抓着自己一头红发,无奈地耸肩,表示他也不清楚。
“据说是半年前有人去当地教堂举报的,消息层层递上来后,是塞拉斯阁下下的命令。”他说,“具体情况,就只能等先遣队回来后再分析了。”
可莉若有所思:“兰斯好像就是出身自弗兰卡地区?”
尤金:“你怀疑他?”
莫特平静地说道:“舍弗阁下选了他,他就是干净的。”
……所谓怪物之子,亵渎之徒,就算兰斯的出身再怎么有问题,要质疑塞拉斯选定的人,无疑是质疑塞拉斯本身。
可莉和尤金默契对视了眼,没有说话。
莫特看着是个冷情冷性的人,其实暗地里是塞拉斯阁下的忠实粉丝,具体表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在他的面前说他一句坏话——哪怕他们刚才的话,根本算不上质疑。
“尼尔,你太严肃了。塞拉斯阁下选中的人,我们怎么敢质疑呢?”尤金哈哈大笑,摸着自己的头发,将话题扯回来:“听说就连兰斯的新校服,都是塞拉斯阁下专门让人定制的。”他喜欢亲力亲为,自己去领替换的教袍时,听到隔壁的组在讨论,倒是听了好一场八卦。
可莉:“塞拉斯阁下向来准备周全。”
教堂遇袭后,塔菲索亚就开启了特律定法向领域。不经允许的人,都不能随意入内。而本该守在塞拉斯阁下|身旁的莫特,却在这个时候留在了塔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