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牙住看着季昌宁额头,顶着的一片血迹,吓得赶紧喊太医来处理。
“不用了,朕没事。”
季昌宁挥挥手,自己拿了方帕子擦了擦。
“老奴早同您说了,别去、别去……您怎么就不听。”
牙住也是看着季昌宁长大的大太监,一时之间看着一脑门子血回来的季昌宁,自然也是心疼的。
也有些口无遮拦。
“陛下用温水擦擦,外面冰天雪地,用冷水帕子擦,可是要冻坏了。”
一边让人准备温热水,一边把茶盏端给季昌宁。
季昌宁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看着牙住那架势,就知道自己在裴府待的这几个时辰,定然让这老头担心成什么样了。
“牙住,朕真的没事……”
喝了口茶,再拿帕子,擦了擦额头,无奈的笑了笑。
不过就是被书擦破了一点皮,哪就值得这样大惊小怪了。
牙住还是不放心,翻了药箱,
甚至是连金疮药都拿了出来:“陛下还是上点,万一伤寒感染……”
季昌宁轻笑一声,刚欲拒绝,门口就鬼鬼祟祟露出一个白色脑袋。
眼巴巴瞅着他……
这个时间点,还能靠近书房,想必屋外侍卫,都已经被放倒了。
季昌宁有些无奈,牙住顺着季昌宁的目光看去……
时序政站在门口,可怜兮兮的瞅着他们。
“那个药疼……我的药不疼……”
指了指牙住手上的金疮药,一副想进,又怕被凶回去的样子。
刚刚他站在裴书臣门外,是真的被吓到了……
第一次见两人吵成这样……
“可朕不需要药,怎么办?”
季昌宁抿嘴一笑,端着茶盏,缓缓喝了两口。
抬手,示意牙住退下。
“但你需要我……”
毫无底气,理不直气也壮。
季昌宁被他气笑了,抬眸看向他,“进来吧——”
时序政走了进来,也不管什么礼节,直接凑到季昌宁面前……
仔细看了看额头的擦伤,好像……确实不需要他这个“神医”。
季昌宁还没来得及说话,屋外牙住看见,躺着一排的侍卫。
“来人啊——!!!”
时序政忍不住笑了出来。
就这些?还想拦我?
嘻嘻……
一转头,对上季昌宁的目光,“屋外侍卫都是你放倒的?”
不嘻嘻……
撇撇嘴,“他们拦我,又要抓我。”
像个跟家长告状的刺猬。
分明刺了别人一身刺,结果对着家长露出软乎乎的肚皮。
但显然这招对季昌宁没用……
季昌宁目光落在时序政手上,时序政就知道要做什么……
乖乖把手掌心摊开。
季昌宁手掌落下的一瞬,还没碰到,时序政故意迅速把手收了回来。
羞不羞啊……
“我都二十六了……”哼唧了一下。
见季昌宁也不说话,就静静盯着他,时序政只得乖乖摊开右手。
“右手施针让他们短暂的昏了过去,没用左手……”
左手牵着季昌宁的手,轻轻往自己右手“击”了一掌。
季昌宁愣住,旋即哭笑不得,“做什么?”
“哄哄你啊……你不是被师父气到了么…”
说完,时序政一脸,那还要怎么样?
我好歹也表现的很听话吧!
你凶了师父,可就不能凶我了……
季昌宁把时序政小动作,全部尽收眼底,但今晚也确实心力交瘁。
他没心思跟时序政,一来一往的“玩”。
索性只是抬手,屈指刮了刮面前之人的鼻梁,将自己随身的令牌给他,好声好气的告诉他:
“是我考虑不周,下次来,可直接以令进来。”
“你这样一闹,明日他们便算是擅离职守,要挨板子,扣月俸。”
“都是宫中当值之人,受这些无妄之灾,换你,委不委屈?”
……
余光瞅着时序政看着令牌出神,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但——如果让我知道,你拿着皇帝令牌狐假虎威,或者去后宫闹——”
果然,年长的那个,都对自家孩子了如指掌。
时序政立马把令牌藏在身后,竖起三根手指,保证:绝不捣乱!
季昌宁无奈,时序政小时候就最讨厌别人同他分享一种感情。
就比如闻衡刚刚来的时候,人也不知道怎么了,两个人三天一小闹,五天一打架。
后来挨罚了,才哭哭唧唧的说,讨厌闻衡总缠着秋庭桉,那明明是他阿兄!
可惜,世事无常。
偏偏最独情的小孩,爱上了世上最不能专情的帝王。
过了会儿,季昌宁实在乏的很,见时序政也不说话,揉了揉他的脑袋。
“先回去吧,我没事了,改日……”
本想说再去看他,想了想,最近还是不要去裴府的好。
“改日,你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