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松绑,愣着干什么?”
季祈永可算是有一点,感觉到从前秋庭桉面对傻乎乎的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这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绑着他。
这不就是等着秋庭桉进来抓他俩吗?
利将恩是个好官,但不善权谋,加之肃州离浩都距离远,对于秋庭桉和季祈永的关系,他也不甚了解。
“松开啊!你想做刀下冤魂吗?”
“他是我的……”
季祈永愣住,现在秋庭桉还是他师父吗?
分明想杀他的也是秋庭桉,说把命还给他的也是秋庭桉。
“破门!”
将士一声令下,房门轰然洞开,秋庭桉步伐沉稳,步入屋内,双眸深邃,隐隐透着不容小觑之狠厉。
季祈永心中一凛,本能地将利将恩护在身后。
秋庭桉眉宇间微蹙,似觉此景颇为刺眼。他缓缓逼近,每一步都似重锤敲击在二人心上。
季祈永紧盯秋庭桉,既恐其伤利将恩,又惧其乃来取自己性命。
然秋庭桉心中并无他念,唯欲解季祈永之困。
奈何天生冷面,令人望而生畏。甫一站定,便闻季祈永以太子之尊,狐假虎威,喝道:
"孤乃储君,太师见孤,岂可不拜?"
啧……听孩子他爹说这话时,怎么那么霸气。
怎么这话从季祈永嘴里出来,还是一种……小猫挠你玩的感觉。
“臣参见太子殿下。”
他淡淡一唤,季祈永却是浑身一个激灵。
秋庭桉上前,轻易将利将恩从季祈永身后拉出,交予将士,随后轻挥袖间,季祈永身上绳索应声而断,一切动作行云流水,尽显从容。
季祈永心虚的垂下眼睑,不看秋庭桉。
那小眼神中,仿佛写满了——“你怎么不直接弄死我”这几个字。
倔强又……天真……又欠揍。
秋庭桉亦是心火难平,暗忖皇帝何以轻易应允其来肃州,原来竟是此等算计。
又来给他那个便宜师兄处理烂摊子……
再思及季祈永夜不归宿,孤身涉险,若非裴书臣智计过人,只怕早已凶多吉少。
念及此,怒气更盛。
看着季祈永还站在原地的傻乎乎样,更是生气。
就这样,怎么敢一个人独自行动,从前教的冷静,都喂狗去了?
一手拎着季祈永的后脖颈,给人拎上马车。
还未等季祈永反应过来,秋庭桉冷冷的一句:
"跪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一般在季祈永耳边炸响,让后者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秋庭桉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锋利的刀刃,切割着季祈永的每一寸神经,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但事极必反,小朋友炸毛了。
季祈永闻言,怒不可遏:"太师大人,莫非欲行僭越之举?"
言罢,腰杆挺得笔直,纹丝不动。
秋庭桉冷笑两声,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无比欠揍。
季祈永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十年的记忆,总觉得秋庭桉这冷笑,甚是可怕。
果不其然,下一秒,腰间剧痛,季祈永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摁在马车上。
"季祈永,吾今非以爱侣之姿,乃以师者之尊,同你问话!"
“你要杀我那天,就不是我师父了!”
季祈永也不知为何,就是觉得委屈的不行,第一次,破天荒的对秋庭桉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