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九章 偷拍
苏曼扬了扬眉：“我以为你起码会给我一个短信，告诉我你到了。”
萧北声没接话，反问：“接下来还有没有其他安排？是否赏光，一起吃一顿便饭，我请客，就当是庆祝你演出成功。”
苏曼弯起眉眼：“那自然是乐意至极。”
跟学生们拍完合照，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学校，今晚萧北声没有带司机，他自己开车。
苏曼跟他一起去了一个法式餐厅。
他提前订了位置，这让苏曼有些诧异。
餐厅环境优雅，氛围静谧，吃饭时，面前烛光晃动，萧北声低着头切鹅肝，苏曼抬头看到他俊逸的五官，有一瞬间恍惚，觉得他们真的像是在谈恋爱。
玻璃橱窗映着他们的倒影，就像是千千万万正在约会的情侣中，普普通通的一对。
但可惜，她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一顿饭结束，两人一起离开餐厅，刚拉开门，夜里一股冷风就吹过来，苏曼打了个哆嗦。
开春的夜晚依旧很冷。
一件大衣外套披到了苏曼的肩头，还带着男人的体温：“穿上，这里靠江，风大。”
他们准备要上车，漆黑的江面上空，忽然绽开了几朵烟花，橙黄靛蓝深紫，宛如一朵朵妖花。应该是江边有人在放烟花。
苏曼上车的动作顿了顿，站在车边没动，仰头看着天际。
“去看看？”萧北声问。
苏曼：“可以吗？”
“想去就去，有什么不可以？”
萧北声锁了车，走到苏曼身边，揽过了她的肩，动作自然顺畅到仿佛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苏曼也没拒绝，任他搂着，她喜欢他身上的雪松香气，这样的夜风里，依偎在他怀里，暖洋洋的。
江边，一群十八、九的年轻人正在放烟花，跑跳笑闹，十分热闹。
“年轻真好。”苏曼感慨。
萧北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随后左右看了看，锁定了目标：“你等我一下。”
萧北声松开了苏曼，往街对面的一家商铺走去，苏曼看仔细了，才发现那家商铺门前摆着一张牌子，上面写着烟花出售。
不多时，萧北声拎着一大袋烟花回来了。
“这是要……我们放？”
“你不想试试吗？与其羡慕，不如自己也去做。”
萧北声一副老干部口吻，把苏曼逗笑了：“我以为，堂堂鼎盛集团ceo，不会做这些事。”
她接过萧北声手里的烟花，率先跑到了江边。
苏曼总说别人年轻，在职场上也表现得老气横秋，但其实心里压着一个小孩子灵魂。
她在那里点烟花，点火前还抬起头，冲不远处的萧北声笑了笑，眼睛澄澈天真，跟旁边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什么分别。
萧北声那一刻仿佛看到了大学时候的苏曼。
那时候的苏曼也青春张扬，被婶婶压迫得紧了，也会从家里跑出来，缩在路边，惨兮兮的像路边的流浪猫。
瘦弱，可怜，但是那双眼睛尤其明亮。
捡回家洗干净了，发现她长得还很漂亮……
“萧北声！”
苏曼喊他。
萧北声从回忆里抽离出来，迈开长腿，大步走向她。
第一桶烟花被点燃，苏曼兴冲冲地跑回来，他张开双臂，将她揽进了怀里。
苏曼撞进了一大片坚实的温暖中，鬼使神差的，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被她环住的刹那，男人劲瘦的腰僵了僵，随后揽着她的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烟花在两人的身后升空，在夜色里炸开，照亮了他们面前的江域，苏曼在他的怀里仰头看烟花，眼睛亮亮的。
萧北声没有看那些烟花，他低着头看她，她的眼睛璀璨如星子，映着烟花，是另一片更有吸引力的星空。
下一刻，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冰冷柔,软的唇贴上的瞬间，苏曼脑子空白了好几秒钟，她看不到烟花的绚烂，也听不到年轻人的欢呼，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吻。
萧北声温柔、缱绻，烟草清冽的气息充斥着她的呼吸，苏曼浑身酥酥，麻麻的，心脏疯狂跳动，慢慢地从密密麻麻的鼓点，变成铿锵有力地躁动。
她闭上眼，回应他。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第一次正式约会。
没有什么相互利用，没有其他的纷杂关系，只剩下苏曼和萧北声，只有她和他。
放完烟花，他们又牵着手在栈道上散了一会儿步，这才打道回府。
回到沁乾云府，苏曼难得有了一丝小女孩初尝情爱滋味时的娇羞，他送她回房间，两人站在门前道别。
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
“那……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苏曼的脸颊红扑扑的。
“嗯，晚安。”萧北声凝着她，目光深邃。
“那个……今晚，很开心，谢谢你。”
“我也是。”
苏曼往后退两步，准备关上门，只是她的动作很慢，看着萧北声，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
但是最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朝他挥挥手：“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