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娘一头扑进三大爷怀里,嚎哭道:“老头子,我不活了,不活了!”
三大爷登时就火了,冲着周围的人就吼道:“这到底是咋回事?谁欺负我老婆子了?这好好的,怎么就要上吊呀?”
“三大爷,也不是什么大事。”罗琴悠悠的开了口。
三大爷见有人说话,干脆让人先把情绪激动的老婆子扶到隔壁屋里,这才对罗琴道:“罗琴,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你三大娘怎么就要上吊了?”
其他男人也都靠在墙上听罗琴说原因。
“我们不是跟着嫂子去建国的婚房参观了嘛,谁知三大娘这肚子就不舒服了,借用了人家的茅厕,把人家茅厕弄脏了,建国和媳妇儿回来就不高兴。我嫂子她们说话难听了些,三大娘就受不了了。这不回来就闹着要上吊,说她丢人了。”罗琴把大概过程说了一下。
其实她们回来的时候肚子也都不舒服了,都跑了两趟茅房。可见梁家准备的饭菜的确是有问题,不是三大娘一个人蹿稀。只是她点比较笨,正好在人家的新房发作了。
“我操,他,奶奶,的,就因为上个茅房就要把人逼死了?梁平,你给我滚出来!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我们来参加你儿子的婚礼那是给你面子,你就是这么对待你三大娘的?”三大爷是个火爆脾气,当即就指着梁父的鼻子骂了起来。
一来梁父的辈分小,二来是他和梁母亲自给他们打电话邀请他们来参加梁建国的婚礼。要不然这千里迢迢,又是坐客车又是坐火车的,他们才不来遭这个罪呢!
梁父本就是个没有主见的,又见把三大娘逼得都上吊了,更是没话说,只能是一个劲的作揖道歉,“三大爷,你别生气,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等我回去问清楚,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我让桂兰来给你赔罪!”
“我呸!这还用看是怎么回事?把人都逼得上吊了,你们一家子可真是能行!你给我一个交代,你怎么给我交代?你说!”三大爷朝着梁父脸上就啐了一口,骂道。
周围的亲戚也都清一色的站到了三大爷一边。
“不就是上了个茅房嘛,你家茅房用金子做的呀,就算是弄脏了收拾一下就行了,怎么还把人逼得上吊了?你们这做事也太不厚道了!”
“那能厚道吗?建国那前媳妇儿多好的一个人,勤快能干嘴还甜,给他梁家添了两个孙子,儿女双全的,还不照样被扫地出门了!这次来也不见两个孩子,估计是连孩子都不要了,全都丢给杨丽娟了!真是造孽呀,你们这么容不下人,干这种天打雷劈的事儿也不怕遭报应!”三大爷气急了,干脆把他家的老底都掀了。
这说的也是实话,杨丽娟在亲戚之间口碑还是不错的。原本你家干事就不地道,要不是冲着你儿子还有几分本事,将来能用一用,鬼才会来呢!现在把人请来了又不说好好招待,从进门到现在,还没有见梁建国的面不说,还把亲戚长辈逼得上吊,哪有这么做事情的?
梁父这时候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戳脊梁骨。之前和杨丽娟闹离婚,是在越州,认识他们的人也不多,除了几个邻居外也没有人指指点点。现在可好,把亲戚招来了,可算是叫他体验了一把万人唾弃的场面。
他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实在是受不了了,直接扑通跪在了地上,朝着三大爷磕头,“三大爷,我错了,真错了。求求您老,别说了,别说了!”
见梁父跪在地上卑微的样子,一众亲戚也知道他平日里没什么主见都是家里的婆娘主事,现在更是儿子拿事。为难他也没有用。
三大爷火气消了一些,道:“行了,你起来吧!平时就是被媳妇儿拿捏的怂样,进了城还是这鬼样子,一点儿都没有变!我不和你说,把桂兰叫来,我倒要问问她怎么逼得她三大娘要上吊!要是给我说不出个一二三来,你儿子这婚礼也别办了!”
梁父也喝了酒,站都站不稳,还是一旁的亲戚扶了一把,“大哥,这回真是过分了,啊!”
梁父也不敢说话,灰溜溜的扒着墙离开了招待所。
出招待所门的时候就见老崔和他儿子拉长着一张脸瞪他,“老梁,你这亲戚是咋回事?能不能住?不能住滚蛋!我这招待所是做生意的,他们这么胡来,我这生意还怎么做?”
“老梁叔,你这生意我做不了。是这,钱我还退给你,你通知他们一声叫他们走吧!”老崔儿子把房钱塞到了梁父手里,道。
梁父看着手里皱巴的钱,欲哭无泪,连连说好话,“老崔,村里人没有见识,就是吓唬吓唬人,没有真的要上吊。你看这天也快黑了,叫我从哪里再去找睡觉的地方吗?你就行行好,通融通融,让他们住俩晚上。我也不让你便宜了,该多少还多少,你看成不?”
老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他是开门做生意。真要是这招待所里的人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招待所名声可就臭了,这里住的人都不认识,谁知道是个什么货色?他可不敢冒这个险,再把全家的饭碗都给砸了!
他和老梁也就是平日里在一起下下棋,能有多大的交情,比全家的饭碗还大?
“不行,你赶紧另外找地方吧,我们招待所不欢迎。”老崔说完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