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家的,你扶着你弟妹先回去。”赵母还是不放心陈秋月,就吩咐赵大嫂将陈秋月先送回家。
“娘,我们才刚出来,不等会儿再回去吗?”赵大嫂刚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现在听到赵母说要让她带人走,立马笑不出来了。
“让你带人走就走,哪那么多废话。”看着自己老大媳妇这模样,赵母就生气,要不是考虑着三个孩子,赵母都不想让人出来。
“知道了娘。”赵大嫂一看赵母一副要发火的模样,立马乖觉下来,扶着陈秋月就往家走。
“怀玉家的,怎么我一来你就要走啊,这见着长辈了也不知道打招呼。”陈秋月还没走两步,柳氏的声音就又响起来了。
“柳大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嫁进赵家这么多年,没听我娘说过我们家还有你这门亲戚,实在不好意思,要是是村里和善的婶娘,秋月也不会少了这声招呼,不过您刚刚的话大家可都是听到了,我看也不是长辈应有的样子吧。”
陈秋月转身笑着看着柳氏笑意盈盈的说道,可能是孕晚期的缘故,陈秋月最近的脾气是不太好的,往年碰到柳氏阴阳怪气,她就当没听见了,但是今天没忍住。
柳氏那句是男是女,那种仿佛女儿就是一根草的模样刺到了陈秋月敏感的神经,她觉得自己这胎就是女儿,是她和赵怀玉期盼已久的小棉袄。
“我刚说的不对吗,你本来就是时隔这么多年才怀上,我看你肚子,八成是个女儿,有什么好得意的。”柳氏一副幸灾乐祸的说道。
“女儿怎么了,我和我们当家的就想要个女儿,女儿多好,贴心的棉袄,将来我这一手绣技还有接班的,我们家可不像有些人家不拿女儿当人,在家时做牛做马,嫁出去还要狠狠扒下一层皮。”
陈秋月将想说的话说完,看了赵大嫂一眼,伸出手扶着赵大嫂的手臂眼神示意走。
赵大被陈秋月刚刚的表现震住了,说实话陈秋月从嫁进赵家就一直是一副温柔娇俏的模样,说话向来温声细语,别说像今天这样言辞犀利,大声说话的时候都很少。
赵母刚刚也愣神了一瞬,但是二儿媳的秉性这么多年她还是知道的,外柔内刚,虽然有些意外但是也在情理之中。
本来柳氏还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觉得自己知道了陈秋月这胎是个女娃娃,能打压他们家的气焰,结果陈秋月这席话说完,柳氏气了个仰倒。
“就是,怀玉他们两口子又不是我们这些农家汉,人家是有手艺的,生了女娃娃能接他娘的班,这绣技就是传女不传男,将来女儿学成了还不是个金饽饽,有他娘的前例在到时候他家的门槛都要被踩破。”
“可不是,她家的女儿可是金贵着呢,不像柳氏,拿女儿当根草,咱们村就没有比柳氏更狠心的娘,你说都是女人,也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能这么对自己的女儿。”
柳氏有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两姐妹在家的时候就被柳氏逼着日日夜夜做活,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柳氏张嘴就是二十两银子的聘礼,这跟卖女儿没有区别了。
再说柳氏苛待女儿,两个姑娘都是养的面黄肌瘦,最后一个嫁给了个大十几岁死了婆娘的鳏夫,一个嫁给了个跛脚的男人,两个女儿出家之后除了过年来走个形式,再没多和娘家来往。
这些事村里的人都知道,柳氏还不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毕竟她儿子多,没有嫁女儿收的聘银,她儿子就很难娶上媳妇。
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陈秋月说到脸上,柳氏还是面色难看,特别是陈秋月这个说法面前,她刚才的那番话就是自打脸。
“真是扫兴,有些人每次都吵不赢,还偏偏送上门来让人打脸,真当自己是个角了,某些人愿意唱,我们可不奉陪。”赵母撂下这句话就追着陈秋月他们回去了。
“秋月,你还好吗,别被气着了,你知道那个老妇什么性子,也是怨娘,要不然也不能次次来找事。”赵母紧张的看着陈秋月道。
“我没事娘,就是怀着身孕情绪不稳定,刚听她说的话是有些生气,不过刚刚怼回去就已经消气了,为了那等人,我可不能伤着我的乖女儿。”
陈秋月伸手拍拍赵母的手臂表示自己没有往心里去。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尖锐的反驳人,还怕你这是气大了。”赵母看陈秋月确实是一副轻松的模样也笑着说道。
陈秋月知道自己,自从在绣铺里学艺,她的性子打磨的更圆润了,柳氏这样的人她也不是没遇到过,也许是现在底气足了,陈秋月对人就更自在些,有的时候不想忍就直接还回去,有些人呢就是吃软不吃硬。
“没有娘,我好着呢。”
“弟妹,你怎么知道你这胎是女儿,刚刚的话你说真的啊,真想这胎是个女儿?”赵大嫂的重点又偏了。
赵母嫌弃的看了赵大嫂一眼说道:“你管是男是女,反正都是我赵家的子孙。”
“我和怀玉都想这胎是个女儿,大嫂不是也有苗苗吗,多乖巧的姑娘,我羡慕很久了。”
赵大嫂被两人说的僵硬着笑脸呵呵笑了两声,陈秋月和赵母对视一眼又挪开视线继续往家走。
赵大嫂心不在焉的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