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一年过去了,平平六岁了,在族学里已经进学三年,这三年来一年跳一次班,今年已经是在快班里了,而且学业还是名列前茅。
“赵卫平,这次岁考,感觉考的如何呀?”说话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叫赵庆生,是平平在快班里处的还不错的同窗。
赵庆生是个名副其实的书呆子,平日里除了读书什么都不关心不在乎,但是就是佩服有才华的人,一般人看着同窗比自己小这么多,都不愿意和赵卫平多接触,只有赵庆生不一样。
他觉得赵卫平小小年纪学业就如此精进,有很多值得人佩服的地方,平日里有不太明白的课业,也毫不避讳的直接去问赵卫平,不会觉得自己请教对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卫平刚开始的时候还觉得对方是不是不怀好意,次数久了,也知道赵庆生是个学痴,真的只是来问自己问题,知道对方的性子后,赵卫平也是来者不拒,只要自己清楚的都如实告之。
就这样来来往往,两人慢慢熟识,平日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两人一起,赵卫平也算是有了个伴。
“考的还可以,夫子讲过的我都答上了。”其实现在夫子讲的东西赵卫平已经学的差不多了,启蒙的几本书都已经可以熟练地背诵。
“看你这样子,岁考肯定还是和平时一样拔得头筹。”赵庆生羡慕的说,虽然自己整天书不离手,但是奈何资质一般,学业在班上也是中上水平。
赵卫平听了这话也是连连谦虚,两人说着就一起走出了学堂,和对方打过招呼,赵卫平就背着书箱往家里走,现在他已经可以一个人背着书箱上下学。
到家的时候,陈秋月正在厨房做饭,看到背着书箱回来的儿子,连忙招呼道:“平平,快把书箱放下歇会,饭菜一会儿就好了。”
陈秋月知道今天是岁考的日子,想着平平答了一天试卷一定是累了,手里的动作更快了几分。
赵卫平确实饿了,虽然岁考的试卷对自己来说并不难,但是毕竟需要精力集中的去答题,可不能因为疏忽大意出错,所以一天下来还是很累的。
“好的,娘。”回过陈秋月的话,赵卫平就摆着书箱先回房歇着了。
厨房这边,陈秋月和赵大嫂两人忙着做最后一道菜。
“平平今天考完了,肯定考的不错。”自从赵怀玉帮着虎子找了镇上的活,赵大嫂一改之前的冷淡,对陈秋月两口子热情的不得了。
赵大嫂也是回过神了,明白自己之前是钻牛角尖,一家人只有都好,才能互相提携。所以现在对待老二两口子是真心的盼着对方好。
“借大嫂吉言了。”谁都喜欢听好听的话,陈秋月也不例外,说完一脸喜意的继续忙。
过了有一刻钟,一家人陆陆续续都回来了,赵大嫂两人将饭菜盛出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准备开饭。
饭桌上当然少不了关于平平的话题,知道这次一如既往的有把握,一家人对平平一番勉励,然后开开心心的吃完了一顿饭。
这边赵夫子家里也在吃饭。
赵夫子家孩子多,分了三张桌子,因为孩子多,其实赵夫子家的情况也很一般,吃的和平常人家的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相对一般农户家里,赵夫子家吃饭的动静小一点,更文雅一些。
吃过晚饭,赵夫子和大儿子一起到书房批改今年岁考的卷子,快班考试内容多一些,需要赵夫子两人一起批改,第二天才能出成绩。
天色已经暗下来,书房里点起了蜡烛,下午的时候两人已经看过一部分试卷,现在还有一小半,两人准备今天晚上抓紧时间批改出来。
父子两人面对面坐着,各自看着面前的试卷,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皱起,手里的笔也是哗哗挥动着,好的地方就用朱笔圈出来。
等到赵夫子改到第三张卷子的时候,手里的笔画的圈越来越多,面色也越来越满意,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
等整张试卷批改完毕,赵夫子静坐着看着眼前字迹工整的试卷,心里思虑着。
赵小夫子过了一会儿没有听到父亲翻动试卷的声音,抬起头去查看,只见父亲一脸沉着的看着面前的一张试卷,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好奇的站起身,走到赵夫子身边,只见桌子上的这张试卷干净整洁,字迹清秀,朱批也是优,赵小夫子一看就知道是赵怀玉的试卷。
看了试卷内容,答得很好,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脸色不太好的样子,赵小夫子忍不住好奇道:“父亲,赵怀玉这卷子答得很好啊,为何这副脸色。”
赵夫子在儿子走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现在听到儿子的问话,沉思片刻,低声说道:“是回答的太好了,以我的水平,之后也教不了他什么了。”
赵小夫子听到这话,一脸慌张的说:“父亲何须这么说自己,赵怀玉是天赋很好,但是毕竟也才入学三年而已,父亲不可妄自菲薄。”
赵夫子听了这话,伸出手抚过自己的胡须,低声叹了一口气,看着儿子说道:“之后赵卫平就要学习四书五经了,以我的水平只怕教不好他,反而耽误他,他这么好的资质应该去找个更好的老师,毕竟科举这条路不好走,好的老师也很重要。”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