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宫族中,只要是嫡系的孩子,就算血脉只有五成也备受尊敬。
可如果是庶系,哪怕是血脉觉醒出六成也会受尽嘲讽。
而南宫霄的母亲正是旁系之人,不属于嫡脉的情况下生下了他。这便导致南宫霄的儿时过的极为凄惨。
父亲不喜,长辈不爱。就连同龄的小孩都能过来踩自己两脚。
即便他最终的血脉到达了和南宫无劫一样的八成,亲自粉碎那群人对自己的偏见。但嫡庶这个词,终究是他心里一根难以拔除的刺。
此刻玄音大言不惭的说出自己的血脉为文陵族嫡系,无异于勾起了南宫霄不堪回首的往日。
纵使他如今位高权重,过往埋藏在心底的自卑也使他瞬间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盯着玄音的目光变得有些阴冷。
而就在南宫霄有些失态的时候,一直坐在南宫霄身后的南宫钰终于起身。
先是同北冥玄宸象征性的行了一礼,随后目光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玄音。南宫钰细线一样的嘴角微微一勾,笑道。
“这位文陵姑娘言之有理,只要血脉是嫡系,那附灵和相貌之类的东西确实不值得一提。只不过……”
话到此处,南宫钰话锋一转。盯着玄音眼底一半怜悯一半讥讽的幽幽道。
“文陵族死在白夜族手中,百年来从没有幸存者的风声传出。如今姑娘前来这里代替文陵族参加大典,请问在百十年前的时候,你去哪了?”
南宫钰的声音在古圣城中传开,直接是引得气氛瞬间凝固了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这个看上去一表人才的南宫钰,眼下竟是能够说出如此恶毒的话来。
这不就等同于赤裸裸的讽刺当年玄音是个丧家之犬,在文陵族的保护之下逃之夭夭吗?
南宫族的一众人没有说什么,只是目光闪烁的盯着地面,好像集体失聪一样。
而反观北冥族的一众人,倒是面有怒意。
“砰!”
响亮的声音陡然响起,众人目光看去,便是见到北冥柒一手拍在桌上,白皙如玉的容颜尽是寒霜。
“南宫钰,你这话什么意思?”
听着北冥柒出声指责,原本神色冰冷的南宫霄瞬间清明了过来。
收敛下方才的阴鸷恢复了以往的神态,南宫霄看着此刻面色难看的北冥族人笑道。
“冥柒小侄莫要置气,钰儿一时心直口快罢了。毕竟我们也想知道,在白夜族堪比血脉锁定的搜寻下,这个姑娘是怎么逃脱的。”
“你们……”
北冥柒神色恼火着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北冥渡拉住了衣袖神色严肃的摇摇头。
而南宫霄扫了他们一眼,又意有所指道:“两族交涉,其他古族不得干预。君上和北冥族长觉得对吗?”
听到这话,北冥稷脸上一黑。盯着南宫霄和南宫钰的视线变得极为幽深。
而位于皇座之上的北冥玄宸则是神色静默,没有赏给南宫霄任何眼神,只是安静的注视着玄音。
甚至连北冥稷都看不出玄宸对玄音所产生的情绪波动,这让北冥稷忍不住皱了皱眉。
难不成……玄宸对于玄音的情分,只是单纯的愧疚吗?
北冥稷自然不知道,北冥玄宸心里究竟有多么在意玄音。但他却不能在任何人的面前彰显出对玄音的疼爱。小玄音可以,玄音却不行。
他是冥帝,他不能有软肋。
哪怕是有,也绝对不能被任何人知晓。这才是对玄音而言最大的保护。
望着下方万人所指的玄音,北冥玄宸面无表情,心底却是轻叹了一声。
看吧,早就提醒过你的。
这就是你要的身份,以及这个身份所要承受的刁难与质疑。
如今面对着玄音孤立无援,他作为冥界之主,甚至连一句话都不能为她辩驳。
而另一边的南宫钰仗着自己有父亲撑腰,更是底气十足的轻笑起来,满脸歉意道。
“玄音姑娘可莫怪我口直心快,我只是不忍心看着您独自一人,为了文陵族进行这种规模的消耗啊。”
听着他这番聒噪的声音落下,玄音终于回眸。
一双血瞳盯着南宫钰,玄音垂眸将后者的座位打量了一下,旋即笑了笑。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犯得着在下来责怪?”
清幽的声音刚刚落下,众人便看到南宫钰的表情瞬间硬在了脸上。就连方才和兄长一起嘲笑玄音的南宫倾、南宫耀都面色一变。
“在下是文陵族如今的御使。身为御使,我可不记得古族中那本圣贤书上说一个古族的晚辈,能用这般口气和他族御使说话。”
话到此处,玄音又偏了偏脑袋。望着南宫霄红唇轻启道。
“听闻南宫族长是家族中的庶脉之子,先前还有些钦佩南宫族长身为庶脉也能将古族打理的井井有序。”
顿了一顿,玄音眼底掠过一抹并不掩饰的轻蔑,笑道:“不过,如今就令郎的表现来看,庶脉终究是庶脉。言谈举止确实有些上不得台面。”
话到最后,玄音抬手弹了弹衣襟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似是无奈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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