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蚺!
望着那无数刀光中走来的紫袍男人,玄音的神色僵硬在脸上。胸口的心脏声萦绕在耳畔狂跳,原本平静的呼吸也在这一刻急速紊乱。
见到他了!
时隔这么久,终于又见到他了!
对修灵师而言,四五年的时间不过弹指一瞬。
但不知为何,玄音对仅有几年之隔的游明国,以及这唇角噙笑目如寒冰的男人。仿佛隔了万年那样久远。
望着此刻盯着自己的少年,紫蚺那鬼气邪魅的脸上笑的愈发明亮,甚至连那双眼睛都随着笑容弯出几分弧度。
“变样子了。”
阴柔却又磁性弥漫的声音传来。一句话便点破玄音即便戴着狐影千面,却依旧被他洞察的身份。
而他的手缓缓抬起。森白的指尖凝聚着一滴血珠,那正是方才划伤玄音脸颊时留下的。
手指粘着那滴血液凑到面前,紫蚺轻轻一舔。在玄音不适与恶心的目光中红唇一抿。
“味道倒是没变,还如当年那样,浑身尽是灵植神草的气味。”
一双泛着紫气的蛇瞳微微一眯,紫蚺扫了一眼沈凝心。
仅仅是这样毫无感情的一瞥,便使得沈凝心当即跪坐在地上。就连呼吸都仿佛定格在原地。
这个人……没有动用任何灵威!
而在他周围的杀气仿佛要凝聚成实体一样!
沈凝心面如白纸,身体没有半分颤抖却诡异的僵硬在原地不敢动弹。
这才是真正的诡灵师吗?!
单单被他看一眼,自己的身体便失去了一切斗志。甚至连逃跑的反应都做不出来,宛若森林中被豺狼舔舐的兔子。
而紫蚺感兴趣的显然不是沈凝心,回望着玄音,声音中感慨万千的叹息道。
“那女孩叫你花阎?你与花菱真是情深义重。可惜,白筠那废物隐瞒了你的存在,否则我定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听到这话,玄音终于握紧双手深吸一口气。续而沉下的眸光,望着他扯了扯嘴角。
“如此说来,我该好好感谢一下白筠。多亏她让我有了逃离的机会,也有了对付你们的机会。”
玄音的声音阴冷而愤怒,紫蚺却毫不在意的勾唇浅笑。
“别赌气了,花阎。”
紫蚺浅笑着向玄音伸出那只修长而苍白的手,一袭紫色蟒袍精致华贵,袖口处更是用无数金丝勾勒着点点星辉。
此刻紫蚺举手投足间是那般彬彬有礼。若是换个身份、换个场景,说他是在盛情邀约玄音共舞的贵族都不为过。
只不过,玄音可比任何人都清楚,面前这副人皮之下隐藏着一个多么狠辣的灵魂。
“跟我走。”
轻柔的声音仿佛深渊恶魔的蛊惑,紫蚺凝视着玄音一字一顿。
“我带你去诡罂城,培养你做未来取代我的继位者。你比花菱强多了,这次夺位血战你无需参加,这是兑金楼首席上使给你的承诺。”
听到这话,玄音不屑冷笑:“紫蚺,你向往的东西我不稀罕。并且想一想都觉得恶心!”
“那你向往什么?光明?昊岚国?还是暂且陪着你的异兽一族?”紫蚺偏了偏头反问道她。
紫蚺收回向她伸出的手。续而散去眼底残留的笑意,凝视着玄音步步逼近。
冰冷的脚步走在坚硬的地面上,却仿佛踏在玄音的心底。
玄音望着他缓缓靠近,心中的本能叫嚣着让她快逃,但玄音却压低眉头,冷若冰霜的凝视着面前的杀神不肯后退半步。
见状,紫蚺挑挑唇角:“你所谓的家人接受你的诡灵体系,你以为你遇见光明,便孤身一人的跑回游明国与我宣战?”
“不对付你,难不成我要帮你去对付他们吗?”听到他提起家人,玄音顿时眸光阴森。
她的家人死过一次了,就是在逃离的那天夜里全部死在了自己面前。
而如今的家人,自己又怎么能再让他们因为自己受到这个家伙的威胁?!
见到玄音这幅模样,紫蚺来到玄音面前站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周身依旧没有流露出半点灵气,却使得玄音神色难看。
他有绝对的把握,自己不可能逃的出去。所以连灵力都不需要释放!
紫蚺毫不在意玄音的想法幽幽道:“我只是好奇,你确定他们能接受你?不是现在,而是百年前那个在无数同龄人尸体中爬出来的你?”
闻言,玄音的心头陡然一紧。
若说她最想抹去的回忆,那便是在血祭坛厮杀的种种。人在绝望之际为了活,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只不过那份罪孽,是玄音需要全部承担的吗?!
“别试图握折我的观念!我是杀过不少人,我从没有否认过一切。也随时等待着死亡前去赎罪,但我的死,必须是在你们死绝之后!”
凝视着紫蚺冷冷说完,玄音的身影突然在他的面前消失。下一刻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手中的噬金炎武扇爆发出灼热的温度,向着紫蚺的后心极速冲去。
就在尖锐的扇尖即将洞穿紫蚺的那一刻,一股宛若山岳的灵力猛地从紫蚺体内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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