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来到凌锦月所居住的楼阁门前,发现房间内的月夫人正端坐在榻上,而她的面前中央摆着一盘棋子。
“进来吧。”
轻柔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玄音犹豫了片刻。续而走了进去。
踏入房间,身后的大门被人关上。玄音这才发现房间内除了月夫人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
似乎是凌锦月为了与自己单独对话而建立的环境。
轻纱薄帐,光线明亮。
越过周围的桌椅,玄音来到了中央月夫人所坐的对面。
“会下棋吗?”
一杯温热的茶水,随着月夫人的灵力波动推了过来。接过茶杯看着棋盘上错乱复杂的黑白棋子,玄音摇了摇头。
“没有玩过这种棋子,但是我玩过另一种。”
凌锦月点了点头,眉眼间没有半分除了温和之外的其他情绪:“那就换你玩过的吧。”
不过片刻,一盘划分国界的棋子便摆了上去。
“这种棋子倒是有趣,若说我所玩的那种是双方博弈,而你玩的这种,则是河界分明,两军交战。”
看着棋盘中的局面,凌锦月莞尔一笑。玄音则是红眸微敛的回应到:“游明国孩子间的玩法,我也只玩过这一种。让夫人见笑了。”
“可不只是棋的问题,既然入局,就当是双方交战。现在请视我为对手吧。”月夫人目光微微动,眼底一抹淡淡的绿色一闪而过。
房间内香炉缭绕,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之间的棋子已经渐渐替换。
“黄泉蛊一事有什么想问的?”
当玄音用马棋换掉凌锦月的炮棋时,察觉到面前女孩指尖隐约的凌厉,凌锦月抿了一口茶开口道。
“夫人是不是早就知道白炬堂的心思了?”清楚眼前的女子心思深沉,玄音也并没有兜圈子。
玄音的开门见山,月夫人自然也没有半分的遮掩,大方承认:“从他儿子传言治好的那天开始,我就知道了。”
“既然知道,那为何任由事情发酵到这个地步?”
将手中棋子落在一个刁钻的位置,玄音抬眸正色的看着她。一双血眸灵气婉转间同样看不透任何情绪。
凝视着玄音的双眸,凌锦月的神色也正式起来。指尖棋子落下续而说道:“玄音姑娘觉得自己有把握让这个世界公平吗?”
“从被种下黄泉蛊的无辜百姓来说,白炬堂罪无可恕。但导致白炬堂变成那番模样,也因为白炬堂曾是受害者。”
“但你又何曾知道。白炬堂为了获得火灵,不惜毁了妻子的家族,最终夺取了本来应该属于别人的机缘?”
“世间一切因果报应。假以时日,倘若你也面对能够影响你周围之人的东西。你愿意赌上一切夺取,还是拱手让人?”
望着月夫人的脸庞,玄音没有回答,望着茶水中的倒影神色不明。
“你我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就连高高在上的皇族都有私心。玄音,你选择对抗诡灵师的路,很难走啊。”
听着她说完,玄音闭上眼睛,下一刻却在月夫人诧异的视线中勾唇一笑。
原本平静无波的赤色眼底,浮现出一抹动人心弦的光泽,恍若黄昏时赤色晚霞。
“看来我与夫人的选择都是正确的。”
见玄音如此说,月夫人微微抬眸,看向玄音的目光有些意外。而玄音的脸上尽是平静。
“我的永远是我的,我不会抢。不是我的,我也不会多拿一丝一毫。夫人不必担忧我因为这件事对你不认同,因为我就是在一片杀戮中侥幸活下来的人。”
话到此处,玄音再度轻声一笑。眼底的情绪已经拥有了真正修灵师才会浮现的从容。
“夫人请放心,我玄音不会成为滥杀无辜之人。同样我也不会让伤害过我的人怡然自得的活在世上!”
边说着,玄音垂眸落下了一枚棋子。
“至于杀人者,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可悲之事,可以是他们滥杀无辜的理由。但绝对不会是借口。”
话到此处,玄音的声音顿了一顿神色间有些恍惚。不知是在说白炬堂,还是曾经的挚友花菱。
“从他们走出那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人找他们复仇。若在我大仇得报后,有他人同样来找我讨伐,我接受。”
听着玄音信誓旦旦的声音,月夫人的眉眼渐渐柔和。恢复以往的温柔与端庄后点了点头。
“生灵争夺,堵不如疏。又有几个人不是从仇恨中成长的呢?既已入局,看谁能全身而退。”
“不过有件事我想问一下。”
捏着一枚棋子,凌锦月话锋一转。
凌锦月一双秋瞳宛若夜幕般的望着玄音幽幽道:“我听说你在瀛洲使用出一个名为的帝灵指的灵技,这个灵技是谁教你的?”
周围的风声,仿佛都在凌锦月这句话落下时停滞了片刻。
凌锦月竭尽全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但当帝灵指三个字说出时,玄音还是捕捉到凌锦月眼底的波动。
望着月夫人,玄音沉思了一会无奈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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