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城,政事阁衙门。
魏建德、刘明昌和周纯刚三人望着那庄严肃穆的衙门,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他们都是满腹经纶的读书人。
在帝京没有出路,这才到东南碰一碰运气。
面对守卫在政事阁衙门外那披甲执锐的军士,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看出了彼此目光中露出的踌躇和害怕。
刘明昌扭头对另外两人建议道:“要不咱们猜拳决定,谁去叩门?”
周纯刚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我没意见。”
三人相视而笑。
“我数一二三,咱们同时出拳。”
“行!”
三人将右手藏在身后。
随着刘明昌一声令下,三人同时伸出了右手。
“石头,剪刀,布!”
刘明昌指了指魏建德:“哈哈哈,魏兄,你输了。”
“你可要说话算话。”
魏建德有些郁闷地挠了挠头。
他满不在乎地道:“不就是去叩门嘛,这有何难。”
“你们在此稍候,不要走动,我去去就回。”
魏建德对刘明昌和周纯刚交代了一句后,这才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迈步踏上了政事阁衙门前的台阶。
面对大门两侧肃立的那一名名目光锐利的守卫军士,魏建德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一向自诩胆大,可是此刻要去叩门自荐,只是觉得双腿有些发软一般,不听使唤。
他紧张得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脏的跳动。
他转头看了一眼刘明昌和周纯刚两人。
两人远远地站在远处,正满脸期待地望着自己。
自己要是怂了,那就太没面子了。
魏建德又深吸了一口气后,这才大步地朝着一名军士而去。
“请问你找谁?”
还没等魏建德开口,一名手扶着腰刀的队官就主动上前问询魏建德。
“这位将军,我,我我是来自荐的。”
面对这名队官的询问,平日里高谈阔论的魏建德紧张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他初来乍到,又对镇南大将军府不熟悉。
生怕自己的言语冲撞了守卫的军士,招致不必要的麻烦。
看魏建德那紧张的模样,队官微微一笑。
顿时明白了魏建德的来意。
这些日子可有不少的读书人主动到他们政事阁衙门来投效。
“请随我来。”
队官也不多问,侧身做了一个请字。
“哦,好。”
神情紧张的魏建德忙应了一声,抬腿就要跟着队官往政事阁衙门里走。
可是走了两步后,他这才猛然想起,还有两个同伴在那边等着自己呢。
魏建德忙小心翼翼地问:“这位将军,我还有两个同伴,他们也是来自荐的,能否一起进去?”
队官停下脚步,指了指不远处站着的刘明昌和周纯刚:“你说的是站在那边的两人吧?”
“对,正是他们。”
“那你去唤他们一起进去吧。”
队官态度亲和,极大地缓解了魏建德内心的紧张情绪。
“哎。”
魏建德忙转身对刘明昌、周纯刚两人招了招手。
两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跟了上来。
三人跟着那队官进入了政事阁衙门。
只见政事阁衙门内各公事房内,官吏们进进出出,一幅忙碌的景象。
相对于他们在帝京所见到的各衙门死气沉沉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更让他们惊叹的是。
这里的官吏大多数都是年轻人,中年人都很少。
要知道,在他们帝京的许多衙门内,一些官吏已经为官几十年了,
这些年龄很大的官员占据高位,他们老眼昏花,身子骨孱弱,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着。
而此处却一幅生机勃勃的景象,这让三人都感受到了莫名的振奋。
队官将他们引到了一处门口挂着“登记处”的公事房门口。
队官对公事房内的一名官员打了招呼:“刘干事,又有三名来自荐的读书人,劳烦你这边接待一番。”
那刘干事闻言,忙起身,热情地迎了出来。
“见过刘干事。”
魏建德他们三人彼此对视一眼,躬身行礼。
“不必如此拘礼。”
“你们快屋里坐。”
刘干事忙招呼魏建德三人进屋。
“刘干事,那我先回去了。”
“哎,慢走。”
刘干事对哨官拱了拱手后,这才转身也进了屋。
“坐,请坐。”
刘干事一边打量着魏建德三人,一边热情地招呼他们落座。
面对如此热情的刘干事,魏建德他们都是有些受宠若惊。
这与他们所想象的情形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他们以往去帝京衙门自荐的时候,可没这个待遇。
人家一听说他们出身寒门,那都是冷冰冰的表情,很不受待见。
可他们初来乍到,大将军府的人就对他们如此热情,这着实是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