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山堡的南边的田地里,临时搭建着几顶帐篷,周围有持刀的守卫。
大旗猎猎作响,远处的喊杀声不断地传入耳中。
几名身穿锦缎和甲衣的人正围坐在八仙桌前吃着早饭。
“这镇山镖局的人还真是难啃硬骨头!”
平昌府镇守使狄广一边吃着饭,一边抱怨道:“老子的人都折了一百多人了。”
军情负责人刘福喝了一口稀粥道:“据我所知,这镇山镖局的人都是从张大郎的亲卫军中挑选的,那战力肯定不会差的。”
“只是他们也就区区三百人而已,咱们现在聚集在这里的有差不多两千多号人马了,就算是拿人堆也能堆死他们!”
狄广有些担心地道:“咱们将镇山镖局的人给弄死了,这万一惹怒了张大郎怎么办?”
“你们不用怕。”
这个时候,坐在主位上的一名中年人开口了。
此人是大周朝廷禁卫军的校尉夏斌。
他这一次亲自到平昌府这边来,一则是充当联络官,统一协调各方势力,二则是负责督促切断光州节度府的补给线的。
“张大郎现在刚吃下东南节度府的好几个州府,他还需要时间去摆平地方上的那些地方豪强和山贼流寇,一时半会也抽调不出多少兵马来插手光州节度府的事儿。”
“再者而言,张大郎虽然和东南节度府联姻,可东南节度府还有几万军队呢。”
“张大郎也不可能不防备的。”
“再说了,他这个镇南大将军可是朝廷册封的。”
“他要是胆敢公然的出兵支持光州节度府,那他就是叛逆!”
“朝廷能册封他为镇南大将军,也能让他成为人人讨伐的叛贼。”
“张大郎只要不是傻子,否则他是绝对不敢轻易插手光州的战事的。”
“要是张大郎真的胆敢插手的话,那还有南江天堑挡着呢!”
“我们只需要沿江布防,张大郎除非是长一双翅膀,不然的话,他飞不过来!”
“”
狄广等人听了禁卫军校尉夏斌的一番话后,心里稍稍放心了些。
他们如今公然打出了反对节度使宋战的旗号。
宋战的军队都在边界被牵制住了,他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南边的张大郎出兵干涉。
这张大郎名声在外,他们对此人还是有些惧怕的。
禁卫军校尉夏冰看几人的神情,自然知晓他们担心什么。
他笑着道:“待抓住了宋腾,你们就立即派兵封锁江面,切断光州的粮秣补给。”
“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宋战的兵马得不到粮秣,必定是不战而溃。”
“只要朝廷的禁卫军占领光州,那你们都是有功之臣,朝廷必定会大肆封赏诸位的!”
“封侯拜将那不是不可能!”
听了夏斌的话后,几人的目光都有些灼热,但是却并没有欣喜若狂。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
他们这些人虽然在光州节度府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可仅仅是中下层而已。
他们也想往上爬,也想拥有话语权。
当然,他们也不指望封侯拜将,位极人臣。
对于他们而言,这些都太虚无缥缈了。
再说了,他们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想那么好高骛远。
要是在朝廷的支持下,取代宋战等人执掌光州节度府,那才是他们想要的。
毕竟这是他们的家乡,他们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熟悉。
他们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在光州当一个实权派,比什么都强。
反正光州天高皇帝远,到时候他们就是土皇帝。
当众人正在吃着饭,憧憬着自己家族美好的前途的时候。
远处突然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怎么回事?”
正在谈笑的众人都是下意识地朝着喊杀声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不远处的土梁后边,涌出了大批身穿青色劲装的汉子,正朝着他们猛扑而来。
见到这一幕后,众人都是张大了嘴巴,满脸的错愕。
“是镇山镖局的人!”
反应最快的是军情负责人刘福。
其他人都是纷纷地站起身,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
禁卫军校尉夏斌也满脸的惊愕:“镇山镖局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刘福沉着脸道:“可能是被困在连山堡内的人向他们求救,所以他们赶过来救援了。”
狄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见到对方人不多,他也没方才的慌乱了。
“他们区区的几百人也想救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这平昌府可是老子的地盘,他们镇山镖局是虎得给我趴着,是龙得给我盘着!”
“这么一点人就敢跑过来,简直没有将老子放在眼里!”
“他们搅了老子的好事儿,正好和他们算账!”
狄广当即大喊道:“传我军令,给我将这一股镇山镖局的人给我围住杀光,不能放跑一个人!”
“是!”
命令下达,大批正在休整吃饭的镇守营、山贼和地方豪强家丁放下了饭碗,集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