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一片喧嚣,大周禁卫军和光州节度府归义军双方近两万骑兵在宿州城外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混战厮杀。
刀对刀,面对面,血腥而残酷。
人命就宛如野草一般,一茬一茬地被收割。
战场上到处都是破碎的旗帜,残缺不全的尸骨、折断的兵刃以及受伤嘶鸣的战马。
惨烈的厮杀从晌午一直持续到了傍晚时分。
战场上已经是尸横遍地,流血漂橹了。
“副将大人!”
“都督大人阵亡了!”
当归义军副将杨翼正率部死战不退,与兵力占据优势的禁卫军还在咬牙厮杀的时候,他得到了一个噩耗。
“什么?!”
“都督大人阵亡了??”
杨翼大脑嗡嗡的,宛如雷击一般。
他抬头看向了远处,只看到他们归义军的大纛已经倒下了。
那边的大周禁卫军骑兵爆发出了震天的欢呼声。
陷入战场的归义军已经精疲力尽。
他们在禁卫军骑兵的反复冲击下,此刻被分割在多个地段,陷入了苦战。
现在归义军都督徐成安的阵亡,更是让归义军士气受到了重挫,全线动摇。
“归义军的将士们!”
“去将都督大人的尸骨抢回来!”
副将杨翼双目通红,拎着鲜血淋漓的马刀,策马冲向了都督徐成安被阵斩的方向。
他身后的归义军将士们也都爆发出了震天的吼杀声,猛扑而上。
可他们早已经人困马乏。
他们遭遇到了源源不断的大周禁卫军的阻击围攻。
天色越来越暗,副将杨翼在反复的冲杀中,连刀子都拎不起来了。
光州节度府所属的归义军视死如归,他们虽然处于绝对的劣势。
可是面对装备精良,人数占优的禁卫军部队,他们死战不退。
“副将大人,刘晨阳参将阵亡了!”
“副将大人,张参将阵亡了!”
“”
残酷的绞杀战中,归义军的伤亡越来越大。
副将杨翼望着一片尸山血海的战场,心里生出了深深的无力感。
他望着自己的身后,所有的将士都浑身血污,宛如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疲惫至极。
他们血战了半日,已经无力再战了。
特别是将领接二连三的阵亡,更是让许多兵马失去了统帅,被直接打垮了。
现在唯有他这一支部队正在苦苦支撑局面。
可以肉眼看到,大批的胡人骑兵、禁卫军骑兵正从不同地方向围攻过来。
虽然这些敌人同样是疲惫不堪,可他们现在士气正盛。
“撤军!”
杨翼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污,看向了都督徐晨阳阵亡的方向,不甘心地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在暗沉沉的天色中,大批四战余生的归义军骑兵们听到号角声后,左冲右突,开始了突围。
禁卫军骑兵则是挥舞着兵刃,欲要阻拦截杀这些想要脱离战场的归义军骑兵。
在方圆十多里地的广阔战场上,双方爆发了一场又一场的惨烈厮杀。
许多归义军骑兵陷入重围,最终成建制覆灭。
还有一些归义军骑兵虽然冲出了重围,却伤痕累累。
副将杨翼收拢了两千多名骑兵,且战且退,不断沿途收拢陷入苦战的骑兵。
一直到翌日的天亮,杨翼他们这才得以彻底地脱离了和大周禁卫军的接触,摆脱了追兵。
好在禁卫军副统领独孤浩率领的禁卫军骑兵部队远道而来,又经历了这么一场恶战。
他们也损失不小。
面对撤退的归义军部队,他们也无力全部吃掉,只能作罢。
归义军副将杨翼率领死伤惨重的归义军骑兵部队撤往了平城方向,同时派出了快马向节度使宋战、长史宋腾禀报前线战况。
在得知归义军在宿州城外遭遇了一场惨败的消息后,节度使宋战气得拍了桌子。
“徐成安,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我归义军!”
归义军作为光州节度府的一支骑兵机动部队,那可是实打实的精锐。
每一次光州节度府面临外地内乱的时候,他们都会出现在战场上。
他们每一次都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
可这一次,他们败了,而且是惨败。
不仅仅都督徐成安阵亡,参将、校尉更是阵亡了十余人,可以说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副将杨翼虽然从战场上带了一些人出来,可是比起阵亡和打散的而言,他们已经失去了战力。
虽然这一次归义军没有全军覆没,可却直接被打崩了。
这对于已经风雨飘摇的光州节度府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更为重要的是,宿州的何良弼和朝廷的禁卫军这一次算是彻底的站稳了脚跟。
他们就像是悬在光州节度府头顶上的一把利剑,随时可能对他们发动新的攻势。
这一仗光州节度府打了败仗。
那内部那些心存二心的人,也势必愈发地动摇。
可以说,这一仗的失败,让光州节度府的处境陷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