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州林安县,一片风声鹤唳。
自从驻防的几名荡寇军军官被杀后,荡寇军旋即调动了大量的兵马和人手搜捕凶手。
可是数日的搜捕非但没有抓住凶手,反而是局面不断恶化。
林安县的县衙内。
荡寇军参将李承宗亲自坐镇。
三名校尉、十多名都尉肃立在堂下,神情严肃。
他们从光州节度府到复州后,最开始打了几场恶仗。
将三香教打得不敢露面,将黑旗军打得躲进了山林后,他们的日子就逐渐地变好了。
他们每一个人都得到了大量的田宅。
他们只需要坐镇在一些城镇中,每日吃喝玩乐就行了。
可现在,一个叫李振北的人突然冒了出来,打破了他们平静的生活。
这李振北先是杀了他们驻防此处的几名军官,而后又频频的对他们展开袭击。
这几日,已经有好几个隶属于他们荡寇军的庄园被李振北带人攻破了。
庄园内的财富被抢掠一空不说,许多庄园内的青壮奴仆也都投入到了李振北的麾下。
这对他们荡寇军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挑衅!
参将李承宗自己的防区内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儿,他也脸上无光。
更让他震怒的是他们荡寇军已经出现了死伤。
前日他们一支搜捕小队在一处丛林里发现了李振北等人的踪迹。
搜捕小队为了独揽功劳,并没有告知周边的友军,擅自进行了追击。
搜捕小队和李振北的队伍在丛林里爆发了一场战斗。
这一场战斗以他们的搜捕小队损失惨重结束。
三十多名搜捕小队的军士,仅仅只有十多个人在丛林的掩护下狼狈逃了回来。
他们足足的阵亡了十九人,兵器甲衣都被夺走了。
要知道,这十九名军士可是光州那边过来的精悍老卒。
现在参将李承宗将这个事儿压下来了,没有敢往上报。
毕竟这一旦报上去,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在自己的防区内吃了这么大的亏,这是这两个月以来,最大的损失。
他必须要找回场子!
必须要将李振北这伙人挫骨扬灰!
“你们每人负责几个村镇!”
“将各村镇的青壮都给我召集起来协助!”
“一旦发现李振北等人的踪迹,立即围上去剿灭!”
坐在县衙大堂上的参将李承宗对校尉和都尉们道:“谁要是能灭了李振北这伙人,赏白银千两!”
“谁要是怯战不前,放跑了李振北,那别怪老子翻脸不认人!”
李振北仅仅是新冒出来的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而已。
他既不是什么大寇,也不是什么巨匪。
仅仅是曾经一名复州军的普通军士。
可就是这么一个没有什么名气的人,搞得他们狼狈不堪,还折损了一队军士。
这让参将李承宗也意识到,自己这一两个月的确是对手底下的太过于放纵了。
这才仅仅几个月而已。
这手底下的兵马战力下滑的很厉害。
普通的军士尚好,这些军官们如今都胖了一圈儿。
他们一些人一两个月都没着甲了。
他们平日里在巡视着自己的田宅,在赌坊、青楼流连忘返。
他们不像是一名精悍不怕死的军官,更像是一名油滑的富家翁。
眼看着自己手底下曾经不怕死的军官变成这样,李承宗的心里是不高兴的。
所以他这才放出了狠话,谁要是胆敢懈怠放跑了李振北,那他绝对是不会客气的。
李承宗对各军官负责的区域进行了一番布置。
“林校尉,你带人负责林安县以北的村镇。”
“王校尉,你带人在林安县南边搜捕。”
“沈都尉,你带人在林安县西边盘查搜捕。”
“”
先前他们都是被李振北牵着鼻子走。
往往一个地方被袭击了,当他们赶到的时候,人家早就跑了。
所以这一次参将李承宗将人都分派到各个区域驻守。
只要李振北还在林安县,那他们肯定会露出马脚的。
一旦发现他的踪迹,最近的兵马马上咬上去,其他马上合围,必定可以将其灭掉。
“现在就出发!”
“你们亲自带队!”
“这一次要是不能将李振北一伙人给灭了的话,谁他娘的给我不要回来了!”
面对参军李承宗的命令。
校尉、都尉们都是满口答应。
可是他们的心里却在骂娘。
这为什么非得他们亲自带队?
这去乡下搜剿李振北一伙人,意味着他们也要离开舒适的县城,要去风餐露宿了。
倘若是以往的话,他们还可以在乡下搜刮一番,弄一点好处。
可现在所有的地方都是他们荡寇军的。
哪怕是乡下的田宅,名义上也是他们荡寇军军士的。
他们出去了,一旦抢掠,那就是抢他们自己人的。
所以这一次出去,完全是出力又没好处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