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川这一次开府建衙,相当于单独的分家立户了。
这分家立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
以往他除了打仗外,大小事儿都有东南节度府管着。
比如粮草军饷等,那都是东南节度府负责调拨供应。
这没有了钱粮,只需要写一封信,伸手要就行了。
上边要是不给,那就闹。
可现在他和东南节度府平起平坐了,成为了朝廷册封的镇南大将军,东南节度府不再供应钱粮了。
朝廷山高皇帝远的,指望朝廷调拨钱粮,那估计饿死了都拿不到。
所以现在的粮草军饷这些事儿,那都得他自己负责筹措。
这仅仅是其中的一件事的变化,还别说其他的大小事儿。
还要进行大规模的人事调整,赈济百姓、要制定规矩,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联席会议足足的开了三天,张云川这才将他们需要做的大小事务一一地布置了下去。
傍晚时分,大将军府、政事阁长史黎子君这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自己的住处。
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的会议,让黎子君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可是他作为大将军府名义上的文官之首,自然不能缺席,只能强打着精神参加。
黎子君的住处是张云川特批的,将原来宁阳府一位官员的宅邸腾了出来,作为黎子君这位长史的府邸。
这几天连续高强度的会议,让黎子君也感觉有些吃不消。
“爹!”
黎子君的儿子黎长顺已经提前在宅邸门口迎候了。
见到黎子君下了轿子,也迈步迎了上去。
黎长顺是随着苏昂等人一起到的宁阳府。
原本他们是被东南节度府方面扣押的,作为要挟黎子君的一个筹码。
在张云川的施压下,东南节度府方面为了释放善意,所以这一次将扣住的一众黎家的人都给放了。
“你不在府里待着,站门口干什么?”
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在门口站着,这让他也很疑惑。
黎长顺从随从的手里接过了装着黎子君文书的布包。
“爹,家里来了客人。”
黎子君朝着府内扫了一眼,听到里边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他开口问:“谁来了?”
黎长顺回答:“三叔、五叔他们都来了。”
黎子君微微一怔,旋即吩咐说:“你去吩咐厨房多做几个菜,今日留他们用饭。”
“哎!”
黎长顺应了一声,陪着黎子君进了府邸。
府邸的客厅内,三十多名中年和青年正坐在一起喝茶谈笑着。
他们均是黎家这个大家族的人,一些人还是和黎子君同辈分的人。
他们受到黎子君的牵扯,这差一点死在了大狱内。
现在虽然得以安然地到宁阳府,可家业也丢了一个干净。
他们这一次上门,是为求助而来。
黎子君出现在门口的时候,众人都齐齐地起身,纷纷向黎子君这位政事阁长史打招呼。
“大哥!”
“恭喜恭喜啊!”
“大哥,我给你道喜了!”
“拜见大伯!”
也有小辈主动向黎子君行礼。
“你这一次担任政事阁长史,可给咱们黎家长脸了!”
“”
面对一众黎氏族人的恭维道贺,黎子君态度和蔼,并没有端着自己的架子。
“自家人,不必讲那么多的虚礼,坐,坐下说话。”
“哎!”
在黎子君的招呼下,众人又重新的落座。
与自己同辈的人坐下,那些小辈则是站在了众人的身后。
“这一次你们受到了我的牵连,差一点丢了性命。”
黎子君对他们有些歉意地说:“我原本是想过几日再去看一看你们的,只是实在是太忙了,还请你们多多包涵呐。”
黎子君的堂弟黎子业当即开口道:“大哥说这话就生分了。”
“大哥日理万机,我们自然是能体谅的。”
“况且这一次我们能安然从江州脱身,多亏了大哥出手,不然我们就已经变成一堆枯骨了。”
“对,这一次多亏了大哥。”
另一位堂弟黎子容也开口附和。
黎子君笑着纠正说:“这一次你们遭此劫难,真正救你们的是大将军,要不是大将军从中斡旋的话,你们也没这么容易脱身。”
“你们应该感谢的不是我,而是大将军才是。”
堂弟黎子业笑了笑:“大将军又不认识我们,他出手搭救我们,这也是看了大哥的面子嘛。”
黎子君看自家族人这么说,他也很欣慰。
他们黎家原本是东南节度府显赫的大家族。
可是经历了这么一番劫难,当家的原节度府长史黎寒秋死在了复州手里,黎子君又被免去防御使、巡防军大都督职务。
随着这两位家族的领头人物先后出现了问题,整个黎家在东南节度府的处境也变得很难。
他们黎家在田产家业要么被别人夺走,要么被查封。
要不是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