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口周围是全副武装的镇南军军士,他们隔绝了围观百姓和那些囚犯。
只见一名威风凛凛的监斩官在几名属官的陪同下,大步流星地走上前。
阴冷的天空下,监斩官扫了一眼痛哭流涕,大声求饶的那些囚犯,面无表情。
“核验正身!”
在监斩官的命令下,有属官上前一一核对这些囚犯的身份。
片刻后,属官回报:“大人,已经验明正身!”
监斩官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又看了几眼周围黑压压围观的百姓。
他的喉咙里吐出一个字:“斩!”
“是!”
“我是冤枉的,饶命啊啊!”
“咔嚓!”
“咔嚓!”
只见鬼头刀落下,人头滚滚,围观的百姓发出了惊呼声。
眨眼间的功夫,数十名囚犯的脑袋落地。
这些人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不少人曾经在东南节度府担任要职。
可是现在都变成了菜市口的无头尸体,惨不忍睹。
“这都杀了几天了,怎么还没杀完?”
百姓中,有人在低声地嘀咕着。
“谁知道呢。”
“这些孩子都难逃一死,作孽啊。”
“我隔壁家的老张你知道吧,他好像也被抓进去了。”
“他不是挺好的人吗?”
“我告诉你啊,现在衙门才不管你是好人坏人呢。”
“你要是没有银子去赎人,那就脑袋落地。”
“他们这么做不怕遭报应啊?”
“”
渔夫的鱼没有卖出去,反而是被衙役弄走几条。
现在看到又有这么多人被杀,他觉得晦气。
他拿起扁担,挑着自己装鱼的大木桶,提前收摊了。
他闷闷不乐地返回家里后,听到家里隐约有人在说话。
他皱了皱眉头,放下扁担,走向了大门。
他朝着屋内瞅了一眼,满脸的惊讶。
“姐夫!”
屋内正在和一个妇人说话的年轻人站起身,向渔夫打招呼。
“你啥时候回来的?”
看着这年轻人,渔夫迈步进入屋内,很是高兴。
此人正是他的小舅子,以前商队给人当伙计,有时候几个月都回不了一趟家。
“今天早上到的。”
年轻人笑着回答。
渔夫高兴地对妇人说:“那啥,今天的鱼没有卖出去,你赶紧去收拾一下,今天我们吃鱼。”
“哎!”
妇人应了一声,出去了。
渔夫拉着自己的小舅子坐下。
渔夫望着皮肤变得黝黑的小舅子,感慨地说:“这都大半年没你的音讯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呢。”
“你们商行这一次跑的挺远吧?”
年轻人犹豫了几秒后道:“姐夫,实不相瞒,我没有在商行干伙计了。”
“啥?”
渔夫盯着年轻人看了几秒后问:“那你现在干什么营生?”
“可别去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啊。”
“姐夫,你看你想哪里去了。”
年轻人走到门口,朝着外边看了几眼后,这才返回了凳子上坐下。
“姐夫,我现在在左骑军新兵司当差呢。”
“这事儿你知我知,不要告诉外人。”
“嗯,我知道。”
左骑军和东南节度府的关系微妙,渔夫自然听过一些传闻。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小舅子竟然投入了左骑军。
“这当兵也不是什么好营生,听说那边一直在打仗,我看你还是回来吧,以后跟着我打鱼”
“这虽然吃不饱,却也饿不着,总比去战场上搏命的好。”
年轻人笑了笑说:“姐夫,你猜猜我现在一个月多少军饷?”
“多少?”
“二两五钱银子。”
“嘶!”
“怎么这么多?”
“我们跟了一个好人。”
“我们张副使大人对我们这些人很好,不仅仅军饷给的足,这军饷从没克扣拖欠过。”
听到小舅子的话后,渔夫也对左骑军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
以往仅仅是道听途说一些左骑军的消息,真真假假难以分辨。
实际上东南节度府有意的封锁一些左骑军的消息,甚至还会造谣污蔑,以抹黑左骑军的形象。
现在从小舅子的嘴里得知左骑军的待遇这么好,渔夫很是吃惊。
“姐夫,这一次我回来,就是想让你们也跟着我去陈州。”
年轻人对渔夫说:“现在我们左骑军正在大肆的扩充水师,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水师的待遇比我们更高,一个月足足的三两银子的军饷呢。”
“你这常年在水上打鱼,水里的功夫好,去了那边,肯定能进去。”
“到时候一个月也能拿三两银子,还管吃管住,可比在这里风里来雨里去,受窝囊气好多了”
渔夫满脸的不可置信:“我,我也能拿三两银子的军饷??”
“你该不会是唬我吧?”
“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