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大人!”
“校尉大人!”
“军医官,军医官!”
“”
几名亲卫抱着浑身是血的校尉宋田大声地呼喊着,神情悲切。
这几日宋田这位校尉一直亲自坐镇第一线,率部与复州军浴血厮杀。
亲卫营的将士对这位与他们并肩作战的校尉大人是无比地敬重的。
可现在宋田遭遇到了复州军箭矢的射杀,这让亲卫营将士无比的悲痛。
“怎么回事!”
亲卫营都尉孟鹏得到消息后,迅速地奔了过来,看到的是躺在血泊里的宋田的遗体。
“都尉大人,校尉大人已经死了。”
先一步抵达的军医官站起了身躯,对着孟鹏摇了摇头。
周围箭矢乱飞,有左骑军军士举起了盾牌。
“嗖嗖!”
孟鹏看着方才还与自己说话的校尉宋田此刻闭上了双眼,他的心里腾起了一股难以言说的憋闷。
他们亲卫营已经在这里和兵力占据优势的数万复州军厮杀了数日,早已经疲惫不堪了。
现在校尉宋田更是阵亡在了城头上,这让都尉孟鹏觉得大人对他们太苛刻了。
可他同样很清楚,让他们亲卫营负责阻击和消耗复州军,这是防守反击的一个重要环节。
他们亲卫营损失惨重,可是为了大局,他没有任何的办法。
“大人,复州军又攻上来了!”
当亲卫营的将士因为校尉宋田的阵亡而悲痛的时候,复州军却没有停止攻击。
方才校尉宋田率领的反击部队虽然将他们压下去了。
可现在大量的复州军再一次地涌上来。
“弟兄们,为校尉大人报仇!”
心里无比憋闷的都尉孟鹏扬起了手里的长刀,瞪着通红的眼珠子大吼起来。
“报仇!”
“杀啊!”
校尉宋田的阵亡激起了亲卫营将士的愤怒。
他们一个个红着双眼,扑向了再次涌上来的复州军。
双方在城墙上短兵相接,爆发出又一场惨烈的搏杀。
一刻钟后,始终无法在城头站稳脚跟的复州军终于宛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左骑军亲卫营的将士们没有欢呼,没有呐喊。
已经杀得长刀都卷刃的他们瘫软地坐在尸堆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皮肉烧焦的味道和血腥味,可现在将士们已经习惯了这令人作呕味道。
“副使大人来了!”
瘫坐在地上的都尉孟鹏听到有人提醒,这才发现防御副使张云川在一众亲卫的簇拥下,正大步而来。
孟鹏撑着长刀站了起来,拖着沉重地步伐迎了上去。
“见过大人!”
都尉孟鹏甲衣残破,神情悲痛。
张云川得到宋田阵亡的消息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张云川声音沉重地问:“宋校尉的遗体在何处。”
“大人请随我来。”
都尉孟鹏领着张云川到了箭楼里。
相对于已经被残肢碎体堆满了的城头,箭楼内相对于干净一些。
宋田这位亲卫营校尉此刻安静地躺在地面上,他胡子拉碴的,脸上都是斑驳暗黑的血迹。
张云川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到了宋田身前蹲下。
他望着这位从卧牛山开始就跟随者自己的亲卫,悲从心里来。
宋田以往都是不离他左右的,要不是宋田带着亲卫时刻保护他,他早就被刺杀了。
现在随着他们军队规模越来越大,他也对宋田寄予厚望,升任他为了校尉。
这一次他让宋田率领亲卫营在一线搏杀,就是想锤炼一番宋田和亲卫营。
让他们能够成为能征善战的亲卫营,而不是指挥站岗的花架子。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位得力干将,折在了战场上。
他虽然知道将军难免战场亡,可宋田的阵亡,还是让张云川的鼻子发酸。
曹顺、梁大虎、庞彪等一众将领看着死去的宋田,都神情悲痛。
宋田身为张云川的亲军校尉,地位自然不一般。
他们平日里与宋田称兄道弟,关系不错。
可现在看到宋田阵亡在了这里,这让他们也心情格外的复杂。
他们也都是一线领兵的将领,说不定那日也会和宋田一样,就这么死在战场上。
张云川解下了自己的战袍,小心翼翼地盖在了宋田的身上。
他深吸了一口充斥着血腥味和焦臭味的空气,这才手撑着膝盖站起身来。
他转头望着一众站在箭楼内的将领,他隐藏了因为失去宋田这位大将的悲痛心情。
“宋兄弟跟了我几年了,鞠躬尽瘁,忠心耿耿。”
张云川望着众人道:“他今日为了保卫我东南节度府,为了保卫我陈州黎民百姓,血染战袍,献出了自己的性命!”
张云川顿了顿说:“宋兄弟身为我左骑军校尉,他身先士卒,与敌厮杀,堪称勇武!”
“他现在虽然阵亡了,可我们还活着!”
张云川大声道:“我们这些活着的人,要继续去完成宋兄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