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晌午,张云川在刘家大宅内,再次的与光州节度府大公子宋腾一起吃饭。
只是这一次饭桌上只有张云川和宋腾两人。
经过昨天酒桌上的一通推杯换盏,在酒水的刺激下,两人就差结拜了。
如今虽然酒醒,两人因为对彼此有了一些了解,不那么生疏了。
“宋兄,再喝两杯?”
张云川望着宿醉醒来的宋腾,笑吟吟地询问。
宋腾忙摆手说:“张兄海量我甘拜下风,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这要是再喝,那可就耽误事了。”
“哈哈哈!”
张云川对伺候在一旁的都尉孟鹏吩咐说:“既然宋兄不喝,那就将酒水撤下去吧。”
“是!”
孟鹏将酒壶酒杯撤了下去,旋即也离开了饭厅,站在了门口当守卫。
两人没了打扰,宋腾也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明了此次的来意。
“张兄,我这个人性子直,有什么说什么。”
“我要是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张兄多担待。”
张云川夹离开一筷子菜送入了嘴里,笑着道:“宋兄有话直说无妨。”
宋腾开口道:“张兄,说实话,我是不愿意与你们东南节度府交恶的。”
“特别是我更不愿意与你和左骑军交恶。”
“嗯。”
张云川点了点头。
他虽然与宋腾这位大公子以往没见过面,可彼此却一直在做生意。
他用粮食、私盐换取光州节度府的战马、军备等,彼此互通有无,一直处得不错。
这事儿虽然是苏玉宁在具体负责。
可与宋腾这边做生意,宋腾他们从没有以次充好,或者赖账的行为,这让他对宋腾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特别是军情司反馈的消息来看,这位宋大公子与光州节度府的其他人不同。
他的心里是装着百姓的。
他受到方方面面的掣肘,虽然没有什么作为,可好歹与自己的想法差不多。
“这一次荡寇军私底下派人到陈州劫掠,这事儿我的确是不知情。”
宋腾直言道:“我在得知这个事儿后,我一直在从中斡旋,以避免产生更大的误会。”
“你也知道,我们光州节度府这些年一直在打仗,需要从你们这边购买大量的粮食、食盐、布帛、瓷器等东西。”
“所以我爹那边实际上也是不希望与你们闹出什么误会的”
张云川继续吃菜,没有吭声。
宋腾看了一眼张云川继续说道:“我这一次来是抱着极大的诚意来的。”
“我也希望张兄能够看在我们两家一直交好的份上,我们能够消除误会,修好如初。”
张云川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汤。
“宋兄,你给我说一句实话,这事儿当真你们不知情,是荡寇军私底下干的?”
宋腾当即保证说:“张兄,此事我们节度府的确是不知情。”
“你也知道,我们光州节度府穷啊。”
“可是要维持这么庞大的军队,光靠着我们节度府那点钱粮压根就不够。”
“底下的人暗地里吃一些大户,或者劫一些过往的商队,只要做的不是太出格,我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有想到荡寇军这一次劫掠了你们陈州,实在是一场误会。”
宋腾道:“我可以保证,此事以后绝对不会在发生了。”
张云川盯着宋腾看了几秒后,不紧不慢地道:“既然宋兄如此说了,那我就信你一回。”
宋腾闻言,顿时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张兄深明大义,让宋某佩服。”
张云川摆了摆手说:“宋兄,你先别恭维我。”
“这一次荡寇军假扮成水寇袭击我们陈州,影响很坏,给我们也造成了很大的损失。”
“虽然我可以不追究,可这些百姓的钱粮被抢了不少,也受到了惊吓,这个事儿百姓那边总得有个交代”
“张兄,我们愿意拿出一些银子赔偿那些受到损失的百姓。”
宋腾犹豫了几秒后说道:“不知道一百万两银子,张兄以为如何?”
张云川抓起筷子吃菜,没有吭声。
“张兄,你也知道我们光州节度府穷啊,可以说家徒四壁,能凑出一百万两银子已经殊为不易。”
“要是张兄不满意的话,我再加五万两如何?”
张云川沉吟后道:“宋兄,说实话,我不缺这一百万两银子。”
宋腾听到这里,顿时急了,忙解释起来。
“张兄,你看我们荡寇军这一次虽然劫掠了你们陈州。”
“可毕竟他们也没能回去,我们也损失不小,你们其实也没吃亏多少”
宋腾道:“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一次抬抬手,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要张兄这一次能宽宏大量,不和我们计较,那我宋腾感激不尽。”
“以后你们左骑军在我们光州节度府无论是办事还是做生意,我都给你们保驾护航”
张云川看宋腾的姿态放得如此之低,也觉得他殊为不易。
堂堂的一个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