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雨停了,地面依然湿漉漉的。
喊杀声在城内响彻了一宿,这让临漳县城内的百姓心惊胆战。
还以为又是哪路山贼打进城来了呢。
好在天亮后,他们透过门缝朝着外边观望,只见街面上巡逻的依然是军纪严明的左骑军军士后,他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城内乱了一宿,局势不明朗。
那些小商贩们为了稳妥起见,也都纷纷地停业。
他们准备在家里歇息一日,再观望一番,以避免遭遇到一些无谓的损失。
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军士外,几乎没有百姓在外边闲逛。
这让临漳县城内显得有些冷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开门,开门!”
街道上出现了一队军士,他们突然围住了一处豆腐店。
在砰砰的敲门声中,里边没有半点反应。
“撞开!”
领头的都尉赵立山盯着那紧闭的大门,下令强闯。
左邻右舍的百姓也都纷纷地透过门缝,窗户朝着外边观望,面露惧色。
两名膀大腰粗的弟兄用肩膀撞向了木门。
在沉闷的撞击声中,仅仅撞击了数次,那简易的木门就哐当一声被撞开了。
“进去搜捕!”
都尉赵立山大手一挥。
举着盾牌,攥着长刀的左骑军军士就涌了进去。
片刻后,里边就传来了一阵呼喊打斗的声音。
在左邻右舍百姓的目光中,几具尸体从豆腐店被拖了出来。
“那不是王麻子吗?”
“他平日里老实巴交的,是个好人呐。”
“左骑军怎么胡乱杀人呢。”
“”
看到豆腐店掌柜王麻子和几个伙计被当场格杀,周围的百姓涌出了一股对左骑军的不满情绪。
“父老乡亲们!”
“王麻子是三香教的妖人!”
“现在已经被格杀,尔等不要惊慌!”
都尉赵立斌也注意到了那些躲避在暗处偷偷观察着这一切的百姓们。
他洪亮的声音在街道上远远地传了出去,进行了简单的解释。
“尸体带回去!”
“将此处封了!”
都尉赵立斌下令,查封了这一处豆腐店,而后携带着被杀的三香教的尸体,带队离开了。
豆腐店掌柜的虽然被宣布是三香教的人,可百姓却不这么认为。
他们觉得豆腐店店主人挺好。
现在左骑军将其杀了,他们唏嘘的同时,反而是对豆腐店主充满了同情。
这一日,不仅仅临漳县城内。
左骑军四处出动,在各处集镇村落和流民中搜捕三香教的人。
先前军情司已经暗中对内部进行了一番清理,抓了一批渗透进来的三香教教徒。
所以他们掌握了一些三香教核心教众的身份和藏身之地,只是一直引而不发。
如今三香教已经主动的跳出来了
好在三香教是朝廷明令封杀的妖教,所以他们不敢明目张胆的发展教众。
为此,他们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则是通过各种施展一些障眼法,假意的治病救人,博取名声。
对于一些地方上的富户,则是威逼利诱,通过一些阴险的手段迫使他们入教。
只是这些发展教徒的手段上不得台面,同时必须要隐蔽。
否则一旦被人向官府检举,那他们马上就会被清剿。
正是因为如此,三香教在发展教徒的时候,格外的小心谨慎,这发展人员的速度自然也快不起来。
他们的核心教众那都是经过了层层筛选,格外忠诚才行。
这一次他们为了举事,大多数人都暴露出来了。
甚至为了先抓住张云川这位左骑军都督,三香教从外面调集了不少核心教众入城。
现在左骑军将临漳县大门一关,他们顿时成为了瓮中之鳖。
许多在夜里逃散的三香教教众,此刻也一一被搜查出来,沦为了阶下囚。
一连数日,左骑军都在四处清查三香教的教众。
负责这一次谋划的参军王凌云在汇总了清查情况后,大步走向了仅仅隔着一个院子的张云川住处。
张云川正在屋内翻看着复州那边传回的文书战报。
见到王凌云进来,放下了手里的文书战报,招呼王凌云入座。
“老王,坐。”
“哎!”
张云川给王凌云倒了杯茶递了过去:“三香教的人都清查完了?”
王凌云双手接过了茶杯,回答说:“凡是跳出来的,全部被我们抓了。”
他顿了顿,开始向张云川介绍情况。
“三香教蛊惑了约有两千余流民和百姓试图攻打福安县,被我们驻防的军队击溃了。”
“现在福安县抓捕了三香教核心教徒五十多人,另有被蛊惑的流民一千余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临漳县下边的几个集镇也发生了三香教的举事!”
“门头镇一度被三香教蛊惑的人占领,有二十多家富户被洗劫一空,几乎被灭门了。”
“被三香教误杀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