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还没亮,右骑军大营内就冒出了一股股炊烟。
右骑军的两万将士整理甲胄、擦拭兵器、给战马喂食草料,兵营内喧嚣而不杂乱,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的肃杀气氛。
中军大帐内灯火通明,全身甲胄的右骑军大都督江永云正给自己麾下的几名核心将领在布置着作战任务。
“彭副将,今日你率部为先锋,领兵五千,攻子谷县的东门。”
“是!”
一名膀大腰粗的中年将领抱拳领命。
“祁副将,你部布置在彭副将的身后压阵,随同准备投入攻城。”
“是!”
“”
江永云很快就将任务分配给了麾下的将领。
在将领们就要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叫住了这几名核心将领。
“你们都是我右骑军的老人了。”
“在打仗前,我在这里说一句不该说的。”
江永云对他们道:“这右骑军的将士那都是我和你们一手带出来的,将士们愿意跟着咱们上战场,那是对咱们的信任。”
几名核心将领望着江永云,不知何意。
“这仗是要打的,城也是要攻的。”江永云看了一眼他们说:“可我们不能蛮干,不能让手底下的将士白白丢了性命。”
“所以在攻城的时候,能攻就攻,要是实在是攻不下来的话,也别逞强。”
“你们知道我的意思吗?”
几名核心将领彼此对视了一眼后,顿时明白了几分。
“都督大人,您的意思是,出工不出力?”副将彭家锐低声询问。
这个时候,参军温伯仲不等江永云说话,就主动的开口了。
“彭副将,咱们右骑军就这么点人,可不能为了区区的一点功劳,就将老本拼光了呀。”
温伯仲笑吟吟地说:“咱们这要是拼光了手底下的兵马,这以后岂不是任人拿捏?”
几名核心将领当即会意。
“都督大人放心,我们晓得怎么做了。”
“嗯,去做准备吧。”
“是!”
几名核心将领旋即告辞离开。
当右骑军这边大营内一片喧嚣,为扼守在子谷县的顾一舟所部在积极准备的时候,消息也传到了子谷县城内。
在子谷县县衙的大堂内,骠骑军大将军顾一舟刚从床上爬起来,脸都顾不上洗,这让他看起来更为憔悴。
“城外的敌人动了?”
顾一舟那充满血丝的双眼盯着一名斥候军士,浑身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
斥候军士回答:“右骑军、巡防军和镇南军的兵营都有动静,他们现在兵营内炊烟缭绕,估计是在做饭,兵马也在调动,像是有大动作。”
“还有别的动静没有?”顾一舟继续问。
“他们派出了许多的斥候轻骑,在绞杀我们的人,我都差一点没回来。”
“”
顾一舟听了斥候军士的一番话后,神情变得凝重了起来。
驻扎在子谷县外边的镇南军、右骑军和巡防军的对手只有一个,那就是自己。
现在这三个兵营都有动静,那很有可能是要对他发动进攻。
“报!”
这个时候,一名斥候军士从外边急匆匆地奔入了大堂。
“大将军!”
“右骑军大队兵马已经开出了兵营,朝着我们子谷县过来了!”斥候军士大声禀报说。
顾一舟听到这话后,当即豁然起身。
很显然,这一次对面是要发动大规模的进攻了!
“传我军令,准备迎战!”
“是!”
顾一舟一声令下,子谷县内在休息的骠骑军各营军士也都从居住的民房、兵营中钻了出来,集结着准备迎战。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右骑军的两万兵马已经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子谷县的东门外停驻。
顾一舟领着赵坤、高大勇等将领站在城头上,可以直接看到外边那黑压压一片的大军。
在阳光的照耀下,只见东门外的旷野上是密密麻麻的旗幡,兵刃泛着幽幽寒光。
这一次右骑军可以说是倾巢而出,这让城头上的顾一舟等人也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大将军,你看!”
当顾一舟他们在观望右骑军的军阵的时候,远处又有一路兵马抵达了战场。
“是巡防军!”
这一路兵马打着的是巡防军的旗号。
他们排着四路纵队,缓缓地朝着子谷县的方向压了过来,成千上万的兵马只有踏踏的脚步声,给人以沉重的压迫力。
相对于右骑军而言,巡防军的出现更是让顾一舟的目光微眯,甚至带着一丝怒气和仇恨。
毕竟城外的巡防军与他们同出一脉,自己还曾经是他们的顶头上司呢。
只是现在的巡防军已经脱胎换骨,不是最初的那一支巡防军了,领头的更是自己不服的黎子君。
最初的巡防军装备差,甚至不如山贼,兵员都是一些临时抓过来的流民青壮,与乌合之众几乎没有任何的区别。
在和山贼的反复搏杀中,巡防军的军士经过了一轮轮的淘汰,死伤甚众,可凡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