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暖还寒,古木参天的密林中,临时搭建着十多顶帐篷。
除了警戒放哨的弟兄外,大多数的弟兄都背靠背或者依靠着大树,正在抓紧时间休息补充体力。
秦烈等二十多名秦家的人躺在帐篷内,身体还很虚弱。
秦家遭遇到了盐枭张家的突袭,秦家的人死伤惨重,活着的都被抓到了张家的秘密地牢内折磨。
关入地牢内的秦家人遭遇了半个多月的毒打折磨,不断的有人死去。
要不是苏玉宁及时的带人救援的话,秦家的人怕是都要折在张家的手中。
现在秦烈等人虽然被救了出来,可短短半个月的时间,秦烈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不说,浑身的皮肉感染更是溃烂。
更为重要的是,族人亲眷遭遇折磨而死,对秦烈的打击很大,让他的精神很是萎靡。
“嘶!”
有弟兄在给秦烈的伤口进行清理涂抹药膏,疼得秦烈嘶嘶的直抽凉气。
不多时,那弟兄就完成了对秦烈身上伤口的处理。
苏玉宁走进了临时搭建的帐篷,在秦烈身旁的石头上坐下。
“老秦,你感觉怎么样?”
苏玉宁望着躺在担架上的秦烈,关切的询问。
“多谢苏姑娘关心。”秦烈满脸感激的说:“我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
当他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的时候,他的心里是绝望的。
因为他眼睁睁的看着身边的族人亲眷不断的因为饥饿和毒打死去的时候,对他的精神是一个极大的折磨。
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去,可是他的心里是万分不甘心的。
不甘心就那么窝窝囊囊的死在黑暗的地牢内,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被关在身躯都无法伸直的狗笼子里,遭遇到张家的虐待折磨,精神和身体都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现在重见天日,这让秦烈仿佛重获新生一样,他对苏玉宁是无比感激的。
“这一次要不是苏姑娘你冒险相救的话,我这条命算是折在张家的手里了。”
“苏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秦烈没齿难忘”
秦烈说着,就要支撑着虚弱的身躯起来向苏玉宁磕头道谢,被苏玉宁摁住了。
“你现在身上都是伤,好好养着,别乱动。”
苏玉宁对秦烈道:“你们秦家以最低的价格给我们拿货,还允许我们赊账,我心里有数。”
“这一次你们遭了难,我自然不会袖手不管的。”
听了苏玉宁的一番话后,秦烈的心里涌过了一阵暖流。
与他们秦家合作的不止苏玉宁一家,还有十多个小家族,他们也私底下偷偷的从秦家拿货。
可秦家遭遇了变故,只有苏玉宁不惜冒着得罪大盐枭张家和丢掉性命的风险,出手相助。
在秦烈的心里,苏玉宁就是他们秦家的大恩人。
“苏姑娘,我们秦家遭此大难,恐怕这一辈子都难以为报了。”
秦烈神情悲痛的说:“我秦家的盐场丢了,亲眷族人死伤殆尽,怕是以后不能给你们供货了。”
“现在只要人还活着就好。”苏玉宁安慰道道:“待你的伤养好了,到时候再说别的事儿。”
实际上这一次盐枭张家突袭秦家,不仅仅让秦家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盐场,对苏玉宁他们的影响更大。
苏玉宁他们将失去私盐的来源,在短时间内,各处的生意将陷入停滞的状态。
要知道,如今她家大人的掌握的地盘不断扩大,手底下的人也越来越多。
特别是东南义军的五六千人,现在正在陈州境内整训。
他们所需要的粮食、衣物、药材、兵器等所有的东西,几乎都是靠着私盐赚取的利润购买的。
短时间内张云川尚且可以靠着从别处调集物资和银两供养这一支军队。
可一旦私盐生意长期不能恢复的话,那影响就大了去了。
毕竟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没有银子,那都是寸步难行。
当苏玉宁等人在林子里短暂的歇息的时候。
在一片林子里,老马的双手都戴着镣铐,正被人推搡着沿着长满荒草的林间小道往前走。
苏玉宁他们在行动的时候,早已经计划好了撤退的计划。
只是由于秦烈等人的身体太虚弱,加之他们的弟兄苦战一番,一宿没合眼。
为此,天亮后,苏玉宁他们这才在林子里歇息,准备天黑后再走。
这一次她没有准备从陆路返回陈州,因为陆路距离太远,还得横穿东山府全境。
与大盐枭张家有合作关系的地方家族以及占山为王的山贼不少。
走陆路的话,他们的麻烦不会小。
为此,她决定反其道而行之,直接走海路。
虽然要绕一些路,可船只在茫茫的大海上,更加的安全一些,不至于被人堵住。
她派出了老马去联络先前准备好的船只,做好出发的准备。
准备直接出海向北航行,然后船只进入内河,直接到陈州境内下船。
“老东西,走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到?!”
张家的张豪望着古木参天的林子,神情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