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州建安城,左骑军都督府。
都督刘渊听了参军孔绍仪的禀报后,啪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震得茶水四溅。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刘渊面色阴沉地骂道:“老子送的银子他都不要,这分明就是没有将老子放在眼里!”
“既然他不要,那就不送了!”
“老子倒要看看,在老子的地盘上,他能不能待得下去!”
参军孔绍仪开口道:“都督大人息怒。”
“这张大郎年纪轻轻就当了巡防军的副将,难免有些年轻气盛,您又何必与他置气呢。”
“传闻那张大郎一向视财如命,我估摸着我们是不是送的少了。”
参军孔绍仪建议道:“不如我们再多送点,说不定他就不会率军到我们建安城来了呢。”
都督刘渊听到这话后,瞪着参军孔绍仪质问道:“多送点,那送二十万两还是一百万两啊?”
“真当老子的银子是大风刮来的?”
“他要是再不收银子,是不是我还得跪下来叫他爹啊??”
面对心里气愤不已的都督刘渊,孔绍仪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的接话。
因为这话他没法接啊,总不能让自家都督大人真的跪下来去叫张大郎爹吧?
“行了,这事儿你不管用了。”
刘渊烦躁地摆了摆手说:“这一趟你辛苦了,回去歇着吧。”
“都督大人,我觉得还是不宜和张大郎直接真刀真枪的对着干,这一旦我们左骑军和巡防军打起来了,那节度府那边肯定会偏袒他们的。”孔绍仪叮嘱了一句。
“现在我们刚吃了败仗,实力大损,要是和他们直接撕破脸,那我们会吃亏的。”
刘渊沉着脸说:“我心里有数。”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孔绍仪拱了拱手,转身离开了。
都督刘渊在沉思了一阵后,对着外边吩咐道:“去让老三过来。”
“是!”
一炷香的功夫后,刘家老三刘鼎在几名膀大腰粗的随从簇拥下,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左骑军都督府。
“大哥!”
“找我啥事儿啊?”
刘鼎大步迈进了客厅,自己拉扯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刘鼎是刘渊的三弟,虽然在军中没有任何的职务,可是在陈州境内,各方势力见了都得叫他一声三爷。
“三弟。”刘渊扫了一眼虎背熊腰的刘鼎道:“现在节度府那边对我们刘家有意见,想要派人到咱们陈州的地界上搞事儿。”
“卧榻之侧不容他人鼾睡!”
刘渊对刘鼎吩咐道:“我是左骑军都督,有些事儿不方便出面,所以这事儿还得你来办!”
刘鼎开口问:“是不是巡防军的事儿?”
“对。”
“大哥放心,这事儿交给我了!”
刘鼎拍着胸脯道:“他们敢到陈州的地界上撒野,老子让他们站着进来,横着出去!”
“三弟,这事儿你不要出面,让下边的人去做。”刘渊叮嘱说。
“知道了!”
刘鼎点了点头。
“还有”
都督刘渊对着刘鼎又进行了一番交代,两人窃窃私语的半天,刘鼎这才告辞离开。
数日后,巡防军的一支前锋部队在徐敬和张武的率领下,抵达了建安城外。
张武是张云川的堂哥,如今张云川担任了副将,这手里的权力也大了许多,有权自己任命参军。
所以他就将自家堂哥弄成了参军,毕竟当初自己在三河县杀了县尉,逃到山村中的三叔家躲避。
后面自己落草为寇,村中的谢老财被敲打了一番,谢老财担心报复,所以不敢将事儿捅出去。
可随着张云川越闹越大,为了三叔一家的安危,他不得不带着他们一起到了卧牛山。
可以说,三叔一家人都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自己的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为此,对于自己的堂哥堂弟,他都是尽可能的照拂。
先是让张武进黑旗会历练,如今又让张武进巡防军,毕竟都是自家人,要是能成长为自己的助力,那是再好不过。
这参军就相当于幕僚,负责帮忙出谋划策,搜集情报,负责文书一类的事务。
现在张云川给张武的命令就是,让他跟着校尉徐敬一起,先行一步为大军探路,提前勘察好地点,修筑他们的巡防军大营。
陈州是左骑军的地盘,他们又得罪了左骑军,所以他们这一路上一直保持着警惕,担心左骑军使坏。
好在他们这一路上并没有遭遇到左骑军的阻挠使坏,沿途的左骑军哨卡也都没有为难他们。
徐敬,张武他们策马并肩而立,远眺着建安城那雄伟大气的城墙,他们也觉得心潮澎湃。
建安城是陈州的府城,东南节度府的粮食、布帛、食盐、茶叶等许多都是集中到陈州,然后从陈州走水路或者旱路,再向北,向西售卖到大周各地去的。
所以这建安城中各地客商众多,客栈店铺一应俱全,是东南节度府相当繁华的地儿。
虽然陈州最近不太平,有大股的山贼在活动。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