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阳府,三河县。
夜空中繁星点点,丹阳镇上人声鼎沸,一片喧嚣。
长街上,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站着拎着兵刃警戒的东南义军弟兄。
“铛铛铛!”
“父老乡亲们!”
“我们是东南义军!”
长街上有人敲锣打鼓,在大声地吆喝着,洪亮的声音在丹阳镇的上空回荡着。
“铛铛铛!”
“你们不要害怕,我们是不会抢掠和滥杀无辜的!”
“我们是专杀贪官污吏和恶霸,专门替天行道的!”
“现在请父老乡亲们去大柳树下,我家大帅有话对大家讲!”
“”
在东南义军弟兄的催促下,丹阳镇内数百户百姓都离开了家门,朝着丹阳镇中央的大柳树下集中。
这大柳树周围是一片较为宽阔的街面,以往衙门里来人,都是将百姓聚集在这里。
不多时,黑压压的百姓已经聚集在了大柳树下,男女老幼都有。
张云川的东南义军在宁阳府已经活动了一段时间了,他们四处出击,现在声势最为浩大。
丹阳镇的百姓自然也从那些商贩和官府的口中知道东南义军。
虽然知道他们不滥杀无辜,不烧杀抢掠,可面对周围那些举着火把,拎着兵刃的东南义军弟兄,百姓们心里还是充满了畏惧。
可是这年头,到处都是乱糟糟的,他们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只要不遇到那些穷凶极恶的山贼流寇,大多数的队伍都不会大肆屠戮百姓的,最多的就是索要钱粮。
他们这些穷苦的百姓不激烈的反抗,乖乖地上缴钱粮,那一般山贼流寇也不会为难他们。
对于大多数的山贼流寇而言,他们索要钱粮的目的要是达到了的话,没有必要再滥杀无辜。
他们觉得杀人太多不详,会沾染晦气的。
“人到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去讲话了。”
王凌云看到丹阳镇的百姓差不多都聚拢到了大柳树周围,他对着佩戴着面具的林贤点了点头。
张云川如今在巡防军那边混的是风生水起,麾下能指挥的兵马都超过了两万人了。
他自然没有办法亲自统领在暗处活动的东南义军。
为此,现在林贤这位结义兄弟负责佩戴着面具,负责在各处扮演他这位张云川,张大帅。
佩戴着面具的林贤在几名虎背熊腰的东南义军的簇拥下,走到了大柳树前,爬上了八仙桌。
他佩戴着面具,穿着缴获而来的鳞甲,身披战袍,显得威风凛凛又充满了神秘感。
百姓们敬畏地望着站在八仙桌上的林贤,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
丹阳镇内除了此起彼伏的狗叫声和噼里啪啦燃烧的火把外,一片安静。
林贤对于装扮张云川这位东南义军大帅早已经轻车熟路,他清了清嗓子,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父老乡亲们!”
“我是东南义军大帅张云川,就是那个杀了三河县狗县令的张云川!”
林贤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大柳树周围聚集的百姓都噤若寒蝉,静静地听着他讲话。
“我这一次打丹阳镇,不是为了抢你们的粮食和钱财来的!”
“我是为了替天行道来的!”
“丹阳镇的彭宣,石大书他们这些人,依仗着家里有人在衙门为官,嚣张跋扈,鱼肉乡里,欺负咱们父老乡亲!”
“可是却没有人敢管他们!”
林贤所说的这几个人那都是丹阳镇的头面人物。
他们在丹阳镇不仅仅拥有大量的田产,丹阳镇的所有铺面那都是被他们垄断了的。
他们在当地的名声很不好,可他们蓄养家丁,又有衙门为后盾,百姓对他们鱼肉乡里的行为敢怒不敢言。
他们只敢在暗地里诅咒这些恶霸不得好死,会遭报应。
现在林贤一来就点了这几个人的名字,那些受到欺压的百姓顿时心里充满了期待。
听闻东南义军在各处杀贪官,惩治恶霸。
说不定也能将骑在他们头上的这些恶霸都给收拾了呢。
“衙门不敢管他们,我们东南义军管!”
“衙门不敢杀他们,我们东南义军杀!”
林贤大声道:“总之一句话,以后,衙门管得了的事情我们东南义军要管,衙门管不了的事儿,我们东南义军也要管!”
“我们东南义军将为父老乡亲主持公道!”
林贤说完话后,大手一挥道:“将人都给我带上来!”
“是!”
顷刻后,十多名衣着华丽,颇为富态的丹阳镇头面人物被带到了大柳树下。
他们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面对周围拎着兵刃的东南义军弟兄,吓得浑身抖如筛糠。
“他们欺压良善,草菅人命,强抢民女,数罪并罚,斩立决!”
林贤看了一眼浑身发抖面色煞白的十多名恶霸富户,当众对他们进行了判决。
如狼似虎的东南义军将他们拖拽到了百姓跟前,百姓吓得齐齐地后退了几步。
“杀!”
“噗哧!”
“噗哧!”
只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