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节度府,陈州,北安城。
一支浩浩荡荡的商队抵达了北安城外,在一处大车店停了下来。
“客官,请问你们这是吃饭还是住店?”
大车店的店小二看到这一支商队,当即满脸堆笑,热情地迎了上去。
商队的负责人何玉达滚鞍落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住店。”
何玉达指了指自己身后那庞大的车队,对店小二吩咐说:“大通铺十间,上好的客房五间,驮马骡子用上好的料——”
“酒菜准备好,短不了你们的银子!”
何玉达说着,掏出了一张银票递给了店小二说:“多退少补。”
店小二看到那一百两的银票,顿时喜笑颜开。
“好勒!”
“客官您里边请——”
“有贵客到了,快来几个人帮忙!”
店小二对着大车店吆喝了一嗓子,当即又走出了十多名青衣装束的店小二。
他们协助商队将大车从驮马和骡子身上卸下来,牵着它们去马厩喂食草料。
这一支从北面光州抵达东南节度府陈州北安城的商队让这个设立在城外的大车店顿时变得热闹了起来。
何玉达在大车店洗漱一番,又换了一身衣衫。
晌午过后,他这才携带着礼物,在几名镖局的护卫下,轻装简从地进了北安城。
他径直地到了北安城东街一处气派的大宅子前,递上了拜帖。
不多时,这宅子的主人杨文礼就大步地迎了出来。
“哎呦!”
“我就说今天怎么一大早听到院子里的喜鹊叫呢。”
杨文礼迈步下了台阶,热情地拱手道:“原来是何老爷你这位贵客到了咱们北安城。”
粮商何玉达笑着拱手回礼:“杨老爷,我这不请自来,还请莫怪呀。”
“哎,瞧你这话说的。”
杨文礼笑着说:“你何老爷屈尊到我寒舍来,让我这里那是蓬荜生辉呀,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哈哈哈,杨老爷说笑了。”
粮商何玉达开口道:“我这一次来恐怕又要给杨老爷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
“你什么时候到的?”杨文礼问。
粮商何玉达回答:“我这晌午到的,刚安排好车队住下,这就进城来贵府了。”
“走,先请府里坐。”
两人在门口寒暄了一阵后,杨文礼则是将粮商何玉达请进了自己的府邸。
“去酒楼定一桌酒菜送府里来,我要为何老爷接风洗尘。”
杨文礼很热情,在招呼粮商何玉达坐下后,则是吩咐管家去定酒菜。
“杨老爷,不必那么客气。”粮商何玉达摆手说:“我在大车店已经用过午饭了。”
“你这刚刚还说到北安城就到我这里来了,那肯定是没有吃饭的。”杨文礼指着何玉达说:“这你可蒙不了我。”
“再说了,你到了我的府里,总得让我一尽地主之谊嘛。”
粮商何玉达面对热情的杨文礼,也只好客随主便。
两人在客厅寒暄着近况,何玉达也是将自己携带的礼物赠送给了杨文礼,让杨文礼很是高兴。
不多时,管家就躬身进来禀报说,酒楼的饭菜已经送府里来了。
“何老爷,走,我们许久不见,今日一定要好好喝几盅。”
杨文礼站起来,招呼着何玉达去饭厅用餐。
“那我就叨扰了。”
何玉达抵达了大车店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就过来了,此刻肚子也饿了,所以拱了拱手后,跟着杨文礼到了饭厅。
杨文礼不仅仅在北安城是一等一的豪强,在陈州,甚至东南节度府那都是颇有名气的。
他一向颇为豪爽,待客也不吝啬,他从酒楼叫的这一桌酒菜也都是颇为丰盛。
两人推杯举盏,聊得也颇为尽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粮商何玉达这才放下了杯筷,说到了这一次到北安城的来意。
“杨老爷,这一次我需要两万石粮食,不知道你这边的仓库里可有足够的存货?”何玉达询问杨文礼。
杨文礼身为陈州的豪强,他家族就是倒腾粮食的。
东南节度府所辖的三州七府十八县除了少数几个县有丘陵山脉外。
其他的地区都是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水系发达,土地肥沃,乃是大周数一数二的产粮之地。
为此,东南节度府的粮食不仅仅养活了东南节度府,还远销帝京以及北方诸多州府藩镇。
特别是干旱,加之现在北方的战事一直不断,导致大量的百姓沦为流民,土地荒废。
北方州府缺粮的局面愈发的严峻,所以他们大多数都派人到东南节度府进行采购粮食,以补充军民所需。
“何老爷,我在陈州就有五个大仓。”
杨文礼伸出手指头说:“倘若是我手里都没粮食了的话,那恐怕东南节度府都得闹灾了。”
“别说是两万石粮食,你就是要十万石,那我也能给你调拨来。”杨文礼显得豪气干云。
“杨老爷不愧是东南节度府第一粮商。”
何玉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