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之时,安玖玖给李安安夹一个鱼脯,说道,“这鱼脯没有刺,但还得小心吃,怕漏掉的小刺。”
“嗯,谢谢东家姐姐!”李安安乖巧的应道,随后小筷子夹着鱼脯尝了一口,黑黑大大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鱼脯好好吃哦!”
他真没吃过这东西!
安玖玖笑着道,“好吃吗?好吃那多吃点。以后想吃,就让厨房的婆婆给你做一些。你的身体啊,要多吃鱼,这鱼脯就是鱼做出来的,没刺味道又好。”
“嗯嗯,谢谢东家姐姐。”李安安又懂事又乖巧的应道。
片刻后,李安安就放下筷子和碗,说道,“东家姐姐,我吃饱了。”
安玖玖摸了摸他软软的毛发,说道,“吃饱了吗?吃饱了那就去院子里走走,消化消化,一会你爹带你回去。”
“嗯,那我走了,东家姐姐,您慢慢吃。”李安安跳下凳子,站起来就离开了。
李管事看着桌上的鱼脯,这是一道新鲜菜啊。
听说,是主子亲自动手做的。
据说这鱼脯是鱼肉切片,剁成泥,再将鱼泥放入盆中,加盐,面粉(注:本是红薯粉,但此时没有出现红薯)、鸡蛋、水。将全部料往一个方向搅拌均匀,用力手打成出鱼泥上劲,锅加油,油热六分,中小火,下鱼泥炸成丸。
这一个个鱼脯金黄金黄色的,再加上放了点葱花,很有食欲,看着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过,她也教了厨娘,以后,大众伙食也有鱼脯了。
现在嘛,这待遇只有李安安这孩子有。
安玖玖听了李管事的汇报,略有些无语的道,“这李赖皮是脑残吗?这么明显的破绽,他竟然真敢上去告,他真当这是儿戏呢?”
是个有脑子的人,都不可能这么诬陷人的。
李管事也很无语的说道,“可不是。先前去他家催要地契时,他大声嚷嚷着要去告我们,我还当是他气疯了,说得疯话呢。结果,是想要诬陷赖着我们呢。李赖皮果然人如其名,真是又赖又蠢,还真当儿戏呢。”
李管事又说了一句道,“以前官府不管事,是谁有钱谁就有理,何况本来也是我们更有钱。可现在县衙被贺大人整顿了,风气那是顶顶好,可都是负责任的。
这不,他的状告,周捕快他们一下子就找到了证据,说我们打他,呵呵,明明是他欠债不还,被赌场人追债给打的。他婆娘和孩子是被他打的重伤在床,很多人都看见了。现在周捕快们反把他给抓起来了。”
“嗯。”安玖玖淡淡的应了一声道,“那样的脑残不必再理会。”
说罢,筷子夹了一筷子空心菜,
反正地契已经拿回来了。
至于补偿,哼,想得美呢。
她又不是以怨报德的冤大头。
“东家,东家……”一个女人大叫声从门外传来,“求求你们,放过我家当家的吧?”
“是谁在外面大叫?”安玖玖略蹙眉心。
“东家,听声音像是李赖皮婆娘,我且去看看。”李管事说罢,就离开了。
安玖玖继续吃饭。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李管事走出去,就看到李赖皮婆娘带着女儿跪在庄子门口。
庄子里虽不包晚饭,可也在村里头,与村民们之间,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这不,李赖皮婆娘一来庄子,这些村民们就跟过来凑热闹了。
“这李赖皮抓走了,说是诬告李管事呢。”
“所以,这婆娘竟然还有脸求过来?”
“你说这刘桂花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这李赖皮成不干活去赌场,把家里的一切都赌输了不说,还成天动手打她和女儿,现在李赖皮被抓了,没人打她母女俩,这日子不是更好过了吗?这还求着把人放出来?放出来干嘛,放出来继续打她们?”
“就是啊。这李赖皮被官府抓起来了,她应该更高兴才对吧。如果是我,我没钱也买串鞭炮庆祝一下。”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管李赖皮怎么样,家里好赖有个男人啊,有男人,外人也不敢欺负到刘桂花母女头上去啊。这李赖皮抓了,受苦的还是她们母女俩。”
“这也说得倒有点道理啊。”
这个时代,不管是农村还是郡城,家里没有男人,都会被人欺负,家里好赖有个男人,外人不敢欺。
李管事走出来,看着下跪的李赖皮婆娘,黑了黑脸,但还是客气的道,“李嫂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赶紧和孩子起来啊。”
他看了一眼瘦弱鼻青脸肿的孩子,又说道,“就算你不起来,你看看孩子怎么受得了?”
刘桂花看了一眼闺女,眼神却带着怨恨的道,“一个赔钱货罢了,有什么受不了?”都怪这个死丫头,抢了她儿子出生的机会。
如果她有儿子,当家的也会被人看不起,也不会沾染上赌瘾,更不会动不动就打她。
刘桂花越想越是生气,她抬起手,就朝着孩子脸上打去。
“啪!”声音很是响亮。
打完,刘桂花就怒骂道,“你这个扫把星,克了我儿子出生,现在还害你爹被抓。当初你出生时,怎么就没有把你丢到尿痛里给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