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前,皇后带领着后面的三乘妃嫔车马终于赶到了驿站行宫。
太后得知宜贵人小产后,唏嘘了好一会儿,“怕是宜贵人有孕不宜舟车劳顿?真是难为了她。”
皇后和德妃互相看了看,德妃不敢越过皇后回话,只得垂首立在一旁。皇后才缓缓轻启唇瓣,“回皇额娘的话,宜贵人是刚上马车就有了小产的迹象。听说是吃了什么东西,导致的腹痛不止。”
“吃了什么东西?”太后也疑惑了,转而看向德妃,“你去查一查看是怎么回事?”
“皇后负责车马前行。”太后继续吩咐。
“是,后面儿臣会命车马缓行慢走,让宜贵人的车马紧紧的跟上仪仗。”
太后满意的点头,“皇后费心了,现下皇贵妃有孕,德妃要查小产之事,又要照顾大公主。行路之事,自然落在了你身上。明日还有一天的路要走,你周全着些。”
“皇额娘放心,儿臣定会尽心竭力,不叫后面的马车掉了队。”皇后笑着打包票道。
太后更是满意,只是可惜了宜贵人肚子里的胎。
晚上的时候,宜贵人遣荷兰去请皇上,几次都没请来皇上,只递来话说让宜贵人好生休养身体,下次还会有孕的。
宜贵人气的砸东西,又哭又闹叫声不止,吓得大公主夜里一直哭。
皇贵妃也被吵的睡不着,皇帝这才不耐烦要去瞧一瞧。宜贵人才怀上,皇上才高兴一些,现在又掉了孩子扫兴至极。
皇贵妃想看宜贵人的笑话,心里丝毫没有忌惮。
皇上怕她去了被宜贵人吓到动了胎气,便哄了好久,还是没让皇贵妃跟自己去。
皇帝去之前就知道宜贵人会跟他哭,跟他闹。他最烦妃嫔们跟他闹情绪。这个江山已经让他耗去了一半的心血,剩下的,他都用来哄皇贵妃了,哪里还有精力去应付别的女人。
皇后就是看透了这一点,为了避免引起皇上不快的情绪,什么都依着他。没办法,他是皇上,他最大。幸好自己的芯子已经快三十岁了,要真的如十六岁的年纪肯定看不透这一点,进宫就会被皇帝丢到了脑后,然后再被皇贵妃生吞活剥了。
果然,宜贵人见到了皇帝就扑上去哭了起来,“皇上,咱们的儿子没了,没了。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做主啊。”
皇帝哄了两下就没耐心了,被宜贵人哭的心烦意乱。
“好了,别哭了!”皇帝怒吼道,“太后已经命德妃去查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宜贵人止住了哭泣,可怜巴巴地望着皇帝。
李匀彻心中闪过一丝愧疚,毕竟这是他的骨肉,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冷静。
“你好好休息,朕会派太医来照顾你。另外不要再哭闹了,吓到了公主和皇贵妃。”说完,皇帝转身离去,留下宜贵人独自伤心。
皇帝已经对他的妃嫔们小产的事司空见惯了,但现下皇贵妃他一定保护好,谁都可以小产,但是皇贵妃可不行。
皇帝走出宜贵人的寝宫,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
他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皇贵妃和她腹中的胎儿。他立刻召集了太医,嘱咐他们务必全力以赴,确保皇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安全。
与此同时,后宫中的其他嫔妃们听闻宜贵人小产的消息,各怀心思。
有人幸灾乐祸,认为这是她的报应;有人则担心自己也会遭遇同样的命运。
尤其是德妃,以要照顾大公主为由,很多事都推了出去。此行只有皇后能管这些事,自然是顺理成章的都被迫揽了下来。
后半夜宜贵人兴许是哭累了,驿站行宫安静了很多。
辰时,皇室继续启程,亥时人定浩浩车马终于到了京城的皇宫,各宫归位安歇不提。
翌日,各宫不用再去向太后和皇后请安,这是皇帝特意下旨免掉的。
皇帝希望各宫能好好休息一下,但他自己却非常勤奋地前往朝堂处理政务。这次离京一个多月,宫里积压了大量的奏折,犹如一座小山。尽管那些加急的奏折已经被送往承德,但还有许多不急但又很重要的折子等待着皇帝在下朝后加班加点地批阅。
皇贵妃也在自己的宫里,之前在承德和回来的路上,直至昨晚皇帝一直陪着她,没有一丝耍阴招的时间,这下终于喘过来气。
睡到自然醒后,就命实公公去传惠妃。
实公公退出去后,皇贵妃才问木秀,“宜贵人那都处理干净了?”
木秀回道:“回娘娘的话,都处理干净了,荷兰跟奴婢说宜贵人那没有丝毫的怀疑。娘娘放心,就算德妃娘娘亲自查,想必也查不出什么了。”
“干净就好。”皇贵妃慵懒的躺了下去,“本想着药效能在路上发作,就能顺理成章的被认为是车马颠簸的缘故,没想到还没上车她的孩子就掉了。不过本宫不怕,别说德妃查不出来,就算查出来了,皇上也不会说什么的。”
木秀附和,“娘娘说的不错,娘娘有孕之前在皇上的心里都是头一份,更何况现在娘娘身怀有孕了。”
木秀刚服侍好皇贵妃躺下去,外面的惠妃就来了。
进来后,惠妃上前朝斜躺着的皇贵妃行了个周正的礼,“给皇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