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有德的话说的婉转,一句话归为夏白两家立场不同。
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夏家世代忠君为国,为人处事大公无私。
这样的人,清明的皇帝喜欢,老百姓喜欢。
自先祖皇帝打下江山以来,前朝官员被启用的并不多,然而,夏家不光被起用,还被重用。
这样跟随太祖皇帝打江山的一部分朝臣便有所不服,明里暗里打压夏家。
在夏威去世时,夏有德尚年幼,夏家更是倍受打击。
夏有德争气,高中榜眼,从县令任到西北府知府,在西北府一待就是二十年。
在世人眼中,夏有德也就这样了。
但陶凌晓却不这样认为。
陶凌晓跟随闻长风学习,并不只是研读四书五经,朝堂之事也是重点学习的内容。
所以,陶凌晓虽然人未出过西北府,但对朝堂上的事也算相当了解。
夏有德在西北府二十年不动,与大兖西北边境的安危有着莫大的关系。
当今皇上虽然年岁大了,但却是少有的清明帝王。
他主张的不是发动战争扩张领土,而是守好疆土、休养生息、强大国力。
他把夏有德放在西北府,就是看中他忠君爱国这一点。
西北府,是大兖的西北之门,不容有失。
夏有德坐镇西北府,刚正不阿,挡了某些人发财之路,自然被视为眼中钉。
挑拨离间、栽赃陷害这些手段,在前些年几乎年年都会发生,但夏有德就像磐石一般屹立不倒。
这几年针对他的手段倒是消停了,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呢。
直接盯上了他命!
夏有德看着沉思不语的陶凌晓,笑道:“七公子聪慧,有些话不需要我多说。”
“哪里,夏大人谬赞了。”陶凌晓客气的回道。
夏有德说:“现在我终于知道你兄妹二人来我这的目的了。”
“哈哈,我们有什么目的?不就是为了答谢夏大人的救命之恩?夏大人见我小妹可爱,留我们住几日而已。”
陶凌晓眼底含笑,说的无比真诚。
“是是是,是我喜欢你兄妹二人,非要留府上住的,行了吧?”
夏有德说罢,哈哈大笑。
见陶凌晓听了他的话,甚是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的笑声戛然而止。
随后叹了口气,问道:“昨天小丫丫说那三枚铜钱是布阵用的。
那翟清永的那块玉佩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你总不会说是布阵的人不小心丢的吧?
再说,翟清永他会阵法吗?打死我也不信。”
听着夏有德疑问,陶凌晓眼里闪过无语。
铜钱是布阵用的,玉佩当然也是啊,夏大人这么聪明的人,竟然会想不到?
“七公子,你那是什么眼神?好像瞧不起我的样子!”
夏有德像被欺负的小媳妇一般,贱兮兮的说道。
陶凌晓干巴巴的笑道:“夏大人说笑了,您可是榜眼出身,我对您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
“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快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夏有德一改贱兮兮的模样,爽朗的大笑。
“您衙署这院子里被设的阵法叫三绝阵,翟清永的那块玉佩是阵眼。
幸好虚妄没有把用在翠柏院的玉佩用在这里做阵眼,不然,恐怕您都等不到我们来。”
“噢~”夏有德恍然大悟,“虚妄让翟清永收买了?”
“不是,虚妄应该是白侯派来协助翟清永的人,只是在半路弄了一出救命之恩的故事,好让人相信他们不是一伙的。”
“昨天虚妄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收买他的人全身包裹,连声音都作了假,我以为是我那堂姨母安排的人。”
夏有德皱眉,昨天虚妄都被折腾成那样了,还敢说假话?
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陶凌晓冷笑道:“真真假假呗,白侯府的老夫人只是个挡箭牌而已。
不知道是白侯准备的替罪羊,还是那老夫人自诩聪明半道借了一下东风。”
“八成是那老太太借了一下东风,她一贯觉得自己是天下最聪明的妇人。”
夏有德嘲讽的说。
不得不说,夏有德真是了解他这个堂姨母,一语中的。
“不管怎样,夏大人最好派心腹之人暗中监视翟清永,防患于未然。
噢,对了,有一天我嘴馋,到城外打猎,无意中捡到一只累死的飞奴,从它身上得到一封信。”
陶凌晓说到这里,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小竹管递给夏有德。
夏有德一言难尽的看着把嘴馋说的理直气壮的陶凌晓。
长这么大,他还没听说过谁家训的飞奴累死过?!
他机械的接过小竹管,从中取出一张小纸条,展开一看,双眼一懵。
举着纸条左看右看,看了好一会儿,抬头看向陶凌晓,不明所以地问:“夏贼,说的是谁?”
陶凌晓直直的盯着他,他又愣了十数息,才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是我?”
陶凌晓轻轻点了点头,还未待开口解释,夏有德像点了火的爆竹“嘭”一声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