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承自诩早将陶家的事摸了个门清,但在亲耳听到陶凌风说出来,仍然是震撼的。
原来,从前的陶家比他所了解的还倒霉。
陶凌风仍在继续,他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陈剑,讽刺道:
“怎么,你一个手上不知沾了多少鲜血、坏事干尽的人,也会不可置信?
可她就是那么恶毒!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无耻至极!”
他说的咬牙切齿,那份恨意喷射而出,遮都遮不住。
“我告诉你,她可以害我,但害我小妹便罪不容赎,老子迟早要将她千刀万剐。”
“你,你颠倒黑白,分明是你们家偷了我们府上的嫡小姐,害得我们老爷骨肉分离。”
陈剑梗着脖子反驳。
他从进侍郎府,听到的说法一直是嫡小姐被歹人偷走了,府上一直在寻找。
“放你娘的屁,你们家在京城,我们在千里外的穷山沟,怎么去偷你家小姐?
你主子是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怎么有这个逼脸替你主子狡辩?
你这个猪脑子活该今天要亡于此,下辈子记住了,要多做点人事!”
陶凌风被气笑了,用手中的大刀“啪啪”拍着陈剑的脸。
“最后,感谢你让我做出今生最正确的选择,现在,我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说罢,挥着手中的大刀利落的挽了个刀花。
陈剑凌乱了,这还是九个月前的那个俊俏柔弱的书生吗?
不待他回过神来,陶凌云的声音又响起。
“说说吧,你是京城哪家的?让我听听,我那好妹妹究竟是谁家的千金啊?”
陈剑抬头看着陶凌云。
灯火明明暗暗的跳动着,映衬着他的脸更加俊美的像天上的谪仙。
他突然想起有一天夜里轮到他值夜,路过陈乐韵的院子时,听到陈乐韵看着月亮自言自语的一段话。
“我的二哥哥啊,你说你长那么俊美干什么呢?让我一时不见,思你若狂啊,什么时候才能将你拘在身边呢?”
现在,陈剑明白了。
陈乐韵口中的二哥哥,就是眼前之人吧?
难怪才十二岁的陈乐韵,就已经懂得男女之情,原来如此。
“怎么,不说?”陶凌云冷冷一笑,“不说也可以。”
话落,他捏住陈剑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快速将一粒丹药丢进他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任凭陈剑怎么吐都吐不出来。
陈剑惊恐万分,“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陶凌云拍了拍手,阴恻恻的笑道:“反正你也不怕死,还在乎吃了什么吗?
不过,告诉你也不是不行,这颗丹药呢,就叫作‘你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丹’。”
“我擦,陶二哥,你这丹药的名字起的也太潦草了吧?
不就是真言丹吗?我只听人说过,还没有见识过呢,难道今天本殿要开眼界了?”
一直嗑瓜子看热闹的凤临承来了兴致,走上前好奇的看着陈剑。
如果在别的地方,有人说有这种丹药,他才不信呢。
但在陶家,有乌丫丫这个天上下凡的小奶娃在,他相信陶凌云说的是真的。
刚刚陶凌风在陈剑跟前耍大刀的时候,他看到陶凌云退到窗边,从捅破的窗户纸小孔里接过什么东西。
原来是小奶娃给陶凌云的丹药。
“呵,你不要骗我了,世上根本没有这种东西。”陈剑对此嗤之以鼻。
【有的,有的,别人没有,但我有啊。】
【嘎嘎嘎,我乃全能无敌小仙女,要什么丹药能炼什么丹药,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炼不出的。】
【快问,快问,保证丹如其名,你问什么他就说什么。】
陶凌云暗暗挑眉,邪气一笑,“有没有试试不就知道了,说说吧,你主子是谁?”
“我是不会说……我主子是……呃,不能说,啊,我主子是陈侍郎,啊啊……”
陈剑痛苦的挣扎着,脸扭曲的变了形。
他不想说的,不想说的,可是,张嘴说出的却是真话。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世上竟有真言丹?!
【我去,他怎么看上去这么痛苦,难道丹药过保质期了?不可能啊?】
“你说出真话后,身上很疼吗?”凤临承好奇的问。
陈剑冷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不过,嘴可没有放过他。
“休想让我告诉……不,不不疼。”
明知道自己不能说不想说,却还是说了出来。
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自己的嘴巴不受自己支配,这是怎样的一种体验?
陈剑已近崩溃的边缘。
【咦,不疼整张脸还扭曲成那样?搞得老子以为丹药过期了。】
乌丫丫吐槽。
在小闺女得到答案后,陶予安适时出场了。
“陈侍郎是谁?他叫什么名字?”
陈剑使劲闭着嘴,但也仅坚持了两息,便说道:“他,他叫陈允良。”
凤临承脑海里浮现出陈允良的模样,重复道:“户部侍郎陈允良?”
“是的。”陈剑已经放弃了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