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头,什么是大案?
其他国家不知道,反正在大兖国。
杀人放火拐卖孩童,这三样是大案重罪。
轻则刑狱,重则抄家杀头。
丁槐兴奋的嚎道:“小六子,小六子,不得了了,出大案子了,快去报告县令大人!”
很快,县令老爷升堂了。
县令名叫晁浩仁,是一个中等个子的胖子。
眼不大不小,眉不浓不淡,五官端正,面容温和。
“升堂~”
“威武~”
两边的衙役手里的水火棍,也就是沙威棒,“咚咚咚”的戳了一会儿地面。
晁浩仁端坐于高堂之上,目光威严的扫过堂下众人。
随后拿起惊堂木,“啪”拍了一下,幽幽开口:
“堂下跪者何人?”
陶奉山拱手回道:“启禀大人,小人乃陶家庄村长陶奉山。”
晁浩仁眯了一下眼,“有何冤情,速速报上!本官定会公正裁决,绝不偏袒。”
“启禀大人。”陶奉山指着麻稳婆说:
“昨日,这婆子给本村陶秀才家的娘子接生,故意说婴孩已死,欲将其拐卖。
被秀才家人识破抓住,求县令大人明察秋毫,还陶秀才家公道。”
陶奉山刚说完,晁浩仁便拾起惊堂木呱唧拍了一下。
“大胆、大胆,在本官治下,律法森严,竟然发生此等恶事。
来人,将这个倒卖婴孩丧尽天良的贼婆子先给老……给本官重重打上十大板!”
“有。”两边的衙役大嗓门应了一声。
“呜呜呜……”麻稳婆一听又要挨揍,拼命的摇头。
奈何没人理会她。
也没人质疑县令的草率。
很快,她便被按在地上,噼里啪啦先打了十大板。
对于人贩子,上到达官贵人,下到黎民百姓,没有不恨的。
晁浩仁在板子打完后,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来人,将这贼婆子口中的布团拿掉,让她给本官好好交代。”
一个衙役上前,一把揪掉麻稳婆口中的破布。
“大人,冤枉啊。”麻婆子开口喊道。
由于一晚上没进汤水,又被堵着嘴,此刻她的声音嘶哑含糊。
“你冤枉个屁!”这时,一起来押送麻稳婆的一个壮小伙跳了出来。
“麻老贼婆,你说,我三弟家六天前生的闺女,是不是让你以这种手段卖了?
你快说,快说啊,你把我侄女卖哪去了?啊?你说啊?
你把我侄女还给我家,还给我家!”
壮小伙此刻回过味来,上前拳打脚踢向麻稳婆要侄女。
麻稳婆被打得“嗷嗷”叫。
这小伙子叫陶洪昌,是村里唯一一个会打猎的人。
他专挑疼处打,在麻稳婆挨了板子的屁股上,踢了好几脚。
麻稳婆疼的直翻白眼,也顾不上喊冤了。
“肃静,肃静。”
晁浩仁待他踢了几脚后,才拍拍惊堂木叫停。
同行的几个小伙子机灵的上前将陶洪昌拉到一边安抚。
“启禀大人,小六子也要报案。”
这时,一个衙役走出来,扑通跪倒在地。
“小六子,你干什么,起来,不要打扰老爷审案。”
丁槐挤眉弄眼,不停的给小六子使眼色。
小六子不理丁槐的暗示,开口说道:
“大人,听了陶村长和这位小哥的话,小六子觉得事情蹊跷,也要报案。”
“哦,你报什么案?”晁浩仁皱眉。
“大人啊~”小六子大嚎一声,瞬间像入了戏,边哭边说:
“我娘十天前,为我们生下一个小妹妹,就是这麻婆子接的生。
当时,她说孩子没气了,怕我们看了难受,给我们处理了。
我小妹确实从出生未哭过,我们都以为我娘岁数大了,身体不行,才生了死婴。
现在看来,这其中定有猫腻啊!求大人为小的做主啊!”
“这位官差大哥,你说的情况与我们家非常相似。”
本打算离开去找二哥的陶凌晓,见陶予安似陷入沉思,只好上前跪下,拱手说道:
“大人,这老贼婆昨夜也是这样跟我们说的。
我娘不信,强撑着生产后的不适,与我大嫂一起将孩子抢了下来。
结果,我小妹不光是活的,还活得好好的!”
“是,大人,事情确实如我儿所说。”陶予安听到陶凌晓说话,才回过神来。
他拱手说道:“这婆子见事情败露后,意欲逃跑,被我们抓住。
昨夜她已交代了一些,此为状子和她的供词,请大人过目。
不过,在下觉得她招认的不全。”
陶予安从怀里掏出状子,双手呈递上去。
丁师爷眼里闪着令人费解的兴奋光芒,快步走下来接过状子,回身双手呈给了晁浩仁。
晁浩仁接过状子一看,眼里闪过惊艳。
他用状书挡着,微微歪头看了一眼堂下的陶予安。
哇塞,这人虽至中年,但长得玉树临风。
这状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