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予安摸了下鼻子,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的说:
“婶,不管她干了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在外面不安全。
这还得麻烦村长叔召集人手,帮忙找找了。”
“你还担心她安不安全呢?说不定人家现在吃香的喝辣的自在的很呢。”
“钟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陶予安不明所以的问。
钟氏眼里闪过一丝怜悯,陶予安家也太倒霉了。
她叹了口气说:“唉,予安啊,要是你不来说陶乐韵跑了,我还不确定。
如今听你一说,我可以肯定,陶乐韵她啊现在安全的很,你就不要担心她了。”
陶予安心下一喜,“婶,您知道她在哪儿?”
“唉……予安啊,我说了,你可别怪我多嘴。”
钟氏再次叹了口气,在陶予安疑惑的目光中,讲了她今天在县城看到的事情。
钟氏今天去县城卖绣品,卖了绣品后,她打算在城里转转。
路过一家客栈的时候,她看到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
马车边上仆妇家丁有十数人。
离马车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些看热闹的人指着马车窃窃私语。
“哎,大妹子,你们在这儿看什么呢?”钟氏好奇心重,问路边一个妇人。
那妇人说:“老嫂子,客栈边上的马车你看到了吧?”
“昂,那马车怎么了?只是看上去很贵重而已。”钟氏疑惑。
“嗐,你是不知道啊,那马车的主人家里十年前丢的闺女,在咱县城里找到了。
你说偷人家闺女的人缺德不缺德,偷了人家闺女十年了,还藏着掖着不给人家。
哪家儿女不是心头宝,你说这样的人家,是不是坏透了?
呸,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往他们家门上泼大粪。”
那妇人说的义愤填膺。
“哦,那如果真这样,还真是缺德了。”钟氏呐呐的跟了一句。
“哎,快看,出来了,出来了,天呐,怪不得藏着人家闺女不给,原来姑娘长得这么俊。”
钟氏随着那妇人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客栈里走出一个穿金戴银的姑娘。
那姑娘好面熟!
怎么看上去是陶予安家的闺女陶乐韵?
她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去。
那姑娘已经上了马车。
陶氏忍不住问那妇人,“大妹子,你确定她是被人偷了藏着不还给她亲生爹娘的?”
“怎么不确定,听说这姑娘是偷着从那家里跑出来的。
在被他家的仆人找到前,身上脏兮兮的。
哼,肯定是那家人家没好好待她,虐待的。”
那妇人被质疑,有些不高兴。
“看那马车挺贵重的,是哪儿的贵人啊?应该能找偷她的人家报仇吧?”钟氏又问。
“嗨,是哪儿的人家不知道,人家小姑娘心可善良了。
听说她家人说去找那家报仇,小姑娘阻止了,说那家虽然偷了她,好歹把她养大了,就算了吧。
唉,多么俊俏又善良的姑娘,果然是大户人家出身,在山野长大,也保留着矜贵。”
钟氏心里又不确定她是陶乐韵了,陶乐韵自私自利,哪里善良?
可能是自己看花眼了。
况且,陶乐韵是陶予安十年前从人牙子手里买的,当时她和村里好几个人都在场。
有人还劝过陶予安,家里这样穷了,不要多管闲事。
可是,陶予安见人要被卖进花楼了,于心不忍。
所以,花光了家里的银钱,买下了陶乐韵。
而且,这十年来,人家对陶乐韵可是好过得很。
那是被陶予安家捧在手里怕冻着,含在嘴里怕化了。
哪里虐待孩子了?
她肯定是看花眼了。
钟氏说完,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陶予安说:“予安呐,别难过了。
咱们全村人都给你作证,你是从人牙子手上买的陶乐韵,你们家从来没虐待过她。
哼,你这养女简直就是个白眼狼。
也就你们家人对她如珠如宝,看不到她的坏。
你是不知道村里人说什么,咱村啊,真是再没有比陶乐韵心眼子再坏的丫头了。
村里人给你面子,从来不在你家人跟前说就是了。”
见陶予安沉默着不吱声,她又说:“那丫头八成是真的找到亲生父母,跟着走了。
她连告诉你们一声都不告诉,还对外说自己是被偷的,在养父母家受虐待。
这哪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干的?
更何况,她还偷走了你们家全部的银钱,真真是……”
“老婆子,别说了。”陶奉山见陶予安脸色不好,赶紧制止了钟氏。
钟氏讪讪的笑了笑。
陶予安的一颗心坠到了谷底。
陶乐韵找到了亲生父母?
她为何不跟自己说?
还有那样一番操作,让世人都以为她是被养父母偷走并藏匿?
最后更是算计自家一遭,偷走了自己的身份玉佩……
“叔、婶、万壮哥,我先回去了,打扰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