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
唐宇一觉醒来,看着跟自己同挤在一张床上的郭奇林,有些无语。
也不对,应该是自己挤在了人家的床上。
小岳和烧饼几个师兄弟,住在庞各庄那边的小院里。
自己则被带到了小区这边,跟师父一家子住。
烧饼本来是一直跟郭德刚住的,不知道为什么也跑到了庞各庄。
而且昨晚分别时,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笑。
当时,唐宇没明白,但现在他可全明白了。
年仅九岁的郭奇林,体重已经长到了一百二三。
整张床,他愣是一个人至少占了三分之二。
胖也就算了。
他还打呼噜,跟播大喇叭似的。
打呼噜就打呼噜吧,睡着了也听不见。
可他偏偏睡觉还不老实,一个大屁股喜欢拱来拱去的。
天可怜见。
三次。
唐宇昨晚被拱下地三次。
他可一直都是独自生活的,哪见过这阵仗?
所以他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遭老罪了。
不过,好处也有。
被窝挺暖和的。
唐宇不懒床,利利索索地穿好衣服起床。
来到阳台,发现雪还在下,估计是一夜没停。
楼下的树上,地面,四处都被铺上了白白的,厚厚的一层。
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唐宇深呼吸几次后,开始练功。
“我请您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
艺人就是这样。
除了自个儿得有悟性,还得用心,得勤快,半点松懈不得。
以前相声门里的徒弟学艺时,师父们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便是:一天不练自己知道,两天不练同行知道,三天不练观众知道。
所以,以前学艺辛苦是辛苦,但出师之后的演员身上,那基本也是个个有真本事。
同样的,哪怕你成角成腕了,基本功也不敢落下,得时刻保持自己最好的状态。
有前世打下的基本,唐宇当然不用再看本子了。
爱相声,却又不能说,所以他就只能靠背段子来过过干瘾。
日积月累之下,甚至不管是不是德芸社的段子,他都背了不少。
但有一样,就是表演的经验技巧,磨了几年,也算不错,但还是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比小辈们不差,但离真正的大师,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任何一位大师,都是从台上摔打出来的。
不磨不成器!
一段《报菜名练完,唐宇又继续练《扇屏《地理图,后面又是绕口令。
晨功一个小时,这是最基本的。
临近七点。
王慧起床了。
都说,家里只要女主人起床,那全家肯定都得跟着起床。
“大林,起床啦,还上学呢!”
“刚子,买包子去。”
在阳台上的唐宇,赶紧拉开门进来。
“师娘,我去吧!”
王慧摆摆手:“不用,你刚来,地儿都不熟,继续练功吧!”
说完,她就钻进了厨房开始忙活。
唐宇没有继续练功,跟着进了厨房里帮忙。
半小时,早餐准备好了。
小圆桌前,唐宇请师父、师娘入座,郭奇林请唐宇入座。
抬眼见郭德刚点了头,郭奇林这才敢坐下。
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抓起肉包子,不敢咬得太大口,但下嘴的速度可着实不慢,跟老鼠咬门框似的。
头一回见师父家这家教,唐宇倒觉得有趣。
郭奇林见唐宇在看自己,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赶紧把头低下去。
唐宇心中一叹:生于老郭家,这孩子的童年真可怜!
不再看郭奇林,怕他更尴尬。
郭德刚喝着粥,细嚼慢咽地吃着包子。
“小宇,怎么样,跟师父这儿住得还习惯吧?”
唐宇没来得及说话,王慧却开口了。
“大林,昨晚上你没把你师哥挤下床吧?”
郭奇林嘴里早已经塞满了包子,见大人突然发问,赶紧几口咽了下去,噎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抬起头来,一脸迷茫道:“没,没有吧?”
唐宇瞧他这副可怜模样,哪里还敢说实话。
“没有,师父师娘,我昨晚睡得挺好。”
郭德刚仿佛信了,点点头没有再说话,继续吃早餐。
而旁边的王慧,则脸上憋着笑,还没好气的白了大林一眼。
知子莫如母。
烧饼为什么跑掉了,她可是清楚得很。
不过,她也确实心疼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见唐宇在帮忙打掩护,也就没有将话点破。
父严母慈!
可能这才是合理的家庭环境吧?
吃完早餐,王慧送大林去上学,这个可怜蛋还在读小学四年级。
郭德刚坐在椅子上,唐宇在旁边帮忙泡茶。
“小宇呀,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