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装模作样地泼了两桶水,就趁乱回了栖云居。
躺到床上时,还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原本只想让那姓赵的吃个闷亏,谁知道人家这么有本事,如今算是闹得人尽皆知了,也不知道明天得有多热闹……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
等第二天他总算是赶在上课前到了教室,却根本无人议论这件事。
就好似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让他很是诧异。
这不应该啊!
昨晚闹得动静可不小,于是他便转身看向坐在自己身后的学子:“昨夜的校舍着火的事你知道吗?”
“嘘!”谁知这学子立即示意静声,左右看看才小声道:“昨晚的事和赵家颜面,可不敢随意讨论,会被报复的。”
“原来如此。”元盛井恍然大悟,立即配合地转移了话题:“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徐茂华,字文秀。”
“你们都有字啊。”元盛井发现好像就自己没有字。
“你今年几岁?”徐茂华打量着元盛井。
“十七。”
“那没有也正常。”
“为何?”
“字乃家中长辈或师长,满二十岁时才会给你起的。”
“哦?”元盛井也打量起徐茂华:“看你面嫩,没想到已经有二十了?”
“上个月刚满二十。”徐茂华憨笑道。
“原来如此。”
“先生来了。”徐茂华看到先生出现在门口,立即提醒元盛井。
元盛井便转回身去,刚好和坐在他身侧的孟猛对视上。
“少爷,昨晚校舍还起火了?”
元盛井:“上课要认真。”
孟猛:……
到底谁是书童?
等先生开始授课时,不出一炷香的工夫,元盛井就又趴在了桌上,睡的不省人事。
孟猛忍不住挠挠脸,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
元盛井又是一觉睡到了下课,先生前脚离开教室,他后脚就睁开眼,打着哈欠问:“下课了?”
孟猛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嘟囔:“您醒得真及时。”
元盛井权当没有听到,起身伸了个懒腰:“走,用膳去。”
“好。”孟猛能怎么办?他只能提着书箱跟上。
等两人出了教室后,几个学子才聚在一起:“啧啧啧,果然还是有书童好,书箱都有人提。”
“听说他还是什么真龙神的神使,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肯定是真的,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被封为国师。”
“都是国师了,还来咱们这儿上学?”
“我听说的是,他虽然是定国公府的世子爷,但长于乡野,没读过什么书,才被定国公丢来念书的。”
“原来如此。”
而被讨论的元盛井,正抄着手慢悠悠地走着。
孟猛跟在他身后:“少爷,你们刚才说的校舍起火是什么情况?”
“就是那个姓赵的,和他的书童和拥趸玩得太嗨了,把屋子都给点了。”元盛井说得轻描淡写。
“那他们呢?”
“应该还活着吧。”
元盛井想到昨晚撞见的场面,摸了摸下巴:“不过应该也伤得不轻,毕竟是烧伤,还有心理创伤……以后怕是会不举了。”
“也不知道赵家还有没有其他儿子……不然岂不是要断了香火。”
明明是感叹惋惜的话,但从元盛井的口中说出来,孟猛却听出了其中的幸灾乐祸。
他也不禁低下头,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但赵宣文出事,高兴的可不只是孟猛一人,还有许多被他骚扰过的学子们。
其中最高兴的就数白梓复了。
因为她已经被赵宣文盯上有段时间了,但她因为身份问题一直严防死守,才没有让赵宣文有机可乘。
她女扮男装在书院读书,本就是如履薄冰,生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谁知还被赵宣文那个禽兽盯上了,让她很是困扰,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事情竟然出现了转机,犹如峰回路转般。
昨晚的火势几乎是惊动了书院中的所有学子,等有人去告知先生们时,赵宣文的丑事已经在学子间传开了。
白梓复听到消息时,赵宣文已经和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一起被被子裹着,连夜被送出了书院。
对,他们三个在被送走时,赵宣文和其中一个还连在一起,掰都掰不开。
所以昨夜白梓复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她的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的中午,她在食堂用膳时,忽地听到耳边似乎听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孟猛,咱们坐这里。”
元盛井说着,就已经坐到了白梓复斜对面的那张空桌子旁。
白梓复猛然抬头,就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将一个书箱放到桌上,点点头:“好的,少爷。”
她又看向了那漂亮少年唤作少爷的人,是一个更加丰神俊朗的少年。
元盛井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他一眼就认出了看自己的人,正是前天夜里溜进他后院,想要用他的温泉池沐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