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这南山书院贵的可不只是住宿,这束修也不便宜。
既然都带孟猛来当书童了,自然得让他也跟着学习,不管他能不能考取功名,多学些道理也是好的。
正所谓,来都来了。
夫子见元盛井坐好后,对于他身边多了一个书童也当作没看见,拿起书本继续教了起来。
元盛井越听,眼皮就越重,没一会儿人就趴在桌上人事不知了。
而孟猛察觉到元盛井的动静,便也停下了磨墨的手。
眼看就要到午休了,他就是将墨磨好,他家少爷也来不及用了。
于是便认真地听着夫子授课,想着等元盛井睡醒,再转述给他。
因为元盛井纯粹就是走关系入学的,所以书院并不知道他的真实水平,所以将他分到了一个中流班级。
教的东西不算深,但其实对孟猛来说,听着还有些吃力。
但他很珍惜学习的机会,听得很认真。
一直等到先生离开后,孟猛才唤醒了元盛井:“少爷,已经下学了。”
元盛井打着哈欠就起来了,再伸伸懒腰:“这么快啊。”
孟猛:……
能不快么?他们来时,离午休就差两刻钟了。
就这么短的时间,元盛井还又睡过去了。
“走吧。”
孟猛提着已经收拾好的书箱,跟着元盛井出了教室。
此时,其他教室里的同窗也纷纷下课出来,一时间目之所及之处全是学子。
元盛井回头看了看孟猛:“没想到这南山书院人还挺多。”
“的确。”孟猛其实在买早膳时,就知道这书院不只大,人也很多。
元盛井已经扭头拉住一个面生的学子:“兄台,请问咱们书院,哪个食堂的菜肴最好吃?”
虽说是面生,但元盛井从他的穿着就知道,这个学子的穿着不菲,且珠圆玉润,一看就是个会吃,且吃得起的。
他为什么这么笃定?
那自然是因为有崔复环做参考。
那学子回头打量了一下元盛井,虽不认识他,但一看也是个不差钱的,便道:“跟我来,快点。”
好吃的可不等人,若是去晚了,可就会被别人点完了。
元盛井一边快步跟上,还不忘和对方聊天:“敢问兄台如何称呼?”
“我姓崔,家中排老三,你叫我崔三就行。”
元盛井:……
不会这么巧吧?
“你叫什么?”
“元盛井。”
崔三:……
不会这么巧吧?
崔三急促的脚步顿了顿,指了指已经近在眼前的食堂:“就是这里了,元兄你先进去吧,我忽然有些内急,就不和你一起了。”
说完,崔三就脚底抹油般溜走了。
开玩笑,元盛井可是煞星,要是跟他走的近了,指不定得惹上什么麻烦呢。
崔三是贪吃了些,但不傻,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有的。
元盛井眼底闪过一丝兴味,他只知道自己名声在外,看来他的名声不怎么好啊……
光看着这崔三避他如蛇蝎的样子,就足以让他管中窥豹。
不过他也不在意,更不会和崔三计较,毕竟他极有可能还是崔复环的族人。
或许是因为上午睡的太多了,用过午膳后,他竟没有一点睡意。
就坐在院子里拿着一本书随意的翻阅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好学呢。
孟猛从库房里抱出一把古琴,放在元盛井面前的石桌上,拿着一条干帕子轻轻的擦拭着。
“你这是要弹琴?”元盛井余光看到他的动作,将书本随意的扣在自己的腿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少爷,下午是琴课。”孟猛语气无奈。
“哦哦。”元盛井这才想起来。
等孟猛将琴擦拭完,元盛井便接过古琴,随意的拨了两下,顺便将松了的琴弦紧了紧,调试好音调后才放下。
“我记得下个月,是不是有一场和国子监的盛乐之比?”
“没错。”孟猛用锦袋将琴包好:“不过听说能代表书院去参加的人选,是在文学子和常学子之间选出。”
“哦?怎就定了从他二人中选?”元盛井很是诧异。
“那文学子琴技超绝,而那常学子琴艺也不差,而且他还是琴先生的内侄。”孟猛将自己所知如实告知。
“你什么时候去打听了这么多消息?”元盛井有些纳闷,明明他们昨日是一起来的,怎得孟猛就知道这么多。
“早上去食堂时,听到有学子在讨论,我便顺便打听了一下。”毕竟孟猛长得白净清秀,唇红齿白的很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干得不错。”元盛井不禁点头表示夸奖:“下午的琴课你就不用跟着了,给你放半天假。”
“谢少爷。”
元盛井说给孟猛放假就让他休息,等去上琴课时,自己抱着古琴就出了门。
孟猛送走元盛井后,小憩了一会儿后,便起来开始打扫卫生,他根本闲不下来。
直到有人敲响了院门,他才放下抹布去开门。
一开门就看到了一个面生的杂役:“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