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一脸面无表情,只是不敢和元盛井对视,出卖了她的心虚。
“你们供奉三眼教的真龙神,证据确凿,你们还不认罪伏法!”精壮衙役说得很是艰难,颇有一种外强中干的意味。
元盛井收回视线,重新落回精壮衙役的脸上:“你叫什么名字?”
“啊?”精壮衙役一脸错愕,没想到元盛井忽然转移话题:“王、王勇。”
“人如其名,挺勇的。”元盛井点点头表示肯定:“你知道为什么只有你是站着的吗?”
“为什么?”王勇回头又看了看身后的同僚们,不由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因为我欣赏你。”元盛井身体微微前倾:“你大概不知道吧,在真龙神面前,我们都是不能说谎的。”
元盛井指了指跪了一地的衙役捕快:“他们都干过不少腌臜事,只有你,还算是清白正直,所以你才有资格站着。”
闻言,王勇一脸诧异,又回头去看自己的同僚,就看到了他们或尴尬心虚、或惊恐恼怒,总之就是不打自招。
“你别信口胡言,转移话题。”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同僚不清白,王勇还是没有忘记他们此次前来的目的。
“急什么。”元盛井一脸无奈,伸手指向跪着的其中几人:“这俩、这几个、还有那个,那几个,他们才是真正的三眼教教徒。”
“不可能!”王勇下意识地否认,却没有注意到,当元盛井点出他们时,那几人的脸色瞬间变白。
“就这个胖子,刚才还说上上任芜城的县令,就是不肯对三眼教睁只眼闭只眼,才被他亲手解决了的。”元盛井指着中间的矮胖衙役:“至于是怎么个解决法,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毕竟是位县令,上任才俩月就暴毙,外面的人不知道实情,他们府衙中的人还能不清楚?
当时那县令死得蹊跷,却被草草结案,也是令人唏嘘。
王勇顿觉细思极恐,惊疑不定地看着矮胖衙役,下意识地开口问:“周捕头,他说的可是真的?”
才问完,他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这么问谁都不会承认的。
果然,他就见周捕头使劲摇头:“是我,谁让他油盐不进,简直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活该!”
此话一出,王勇和周捕头同时愣住。
耳边就传来了元盛井似笑非笑的声音:“我说过,在真龙神面前,所有人都不能说谎,不信你自己试试。”
“这怎么试?”王勇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元盛井摩挲着手炉,随口问出一个问题:“你的钱都藏在哪里?”
“就藏在我衣柜下的老鼠洞里。”王勇脱口而出时,忙抬手去捂自己的嘴,但也来不及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圆了双眼。
“你可以挨个问问,他们是不是三眼教的教徒。”元盛井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众人。
王勇跃跃欲试地开始挨个问了起来。
等将所有人都问了一遍后,王勇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们一行二十几人,将近一半都是三眼教的教徒。
终于,王勇鼓起勇气抬眼看向元盛井:“那你是三眼教的吗?”
“自然……”元盛井忍不住弯了眼:“不是。”
“不仅不是,我南宫明和他们三眼教还有不共戴天之仇!”
“你与三眼教有仇?”这是王勇没有想到的答案。
“三眼教打着我们前朝皇室的名义,却一直在诱杀我们南宫家的人。”
“这不可能!”王勇下意识地反驳,但说完眼角就抽了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们想要霸占真龙神,只有我们南宫家的血脉,才可能觉醒神使的能力。”元盛井越说越离谱,表面却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让人根本看不出他是在胡说八道。
说到伤心处,元盛井还四十五度仰望屋顶,眼角泛红,隐隐还能看出一星泪光闪烁,又给他的话平添了几分可信度。
“你且想想,三眼教在江南的所作所为,全是为了满足他们的一己之私,根本没有尽到神使的职责,对不对!”元盛井将问题抛给王勇。
“对!”王勇立即上钩,还义愤填膺地道:“他算哪门子神使!”
“而我的出现,动摇了他的地位,他几次三番地想要暗杀于我,但我有真龙神的庇佑,他们拿我没办法。”元盛井脸上的悲色一收,又露出了傲然模样:“所以他们奈何不了我,就想要借刀杀人。”
从王勇的表情,就能看出,他已经被说服了,甚至还学会了抢答:“所以我们就是那把刀?”
“没错。”元盛井一脸的孺子可教,对王勇的肯定溢于言表。
“不信你问问那几个三眼教的人,我是不是。”元盛井继续故技重施。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王勇便转身去问,果然,得到了南宫明不是三眼教之人的答案。
他气愤不已,这都算是什么事,他们堂堂衙役,竟然被三眼教玩得团团转不说,还被当成刀,为他们办事。
简直岂有此理!
王勇气得在神殿里打转,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么多人都是三眼教之人,他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