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抱的哪是什么小箱子,而是他的清誉啊!
开阳让崔复环转交给他的,是一整箱的壮阳补肾药。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就刚打开的那一下,他已经看清了所有药瓶上的药名。
这箱药若是没有上锁,其实也不会让人误会什么,可它上了锁,如此神秘就很容易让人陷入遐想。
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他清清白白两辈子,绝不能让自己社死在这种事上。
绝不能!
但看着卿卿鼻血一直流个不停,他也只犹豫了一瞬,便用精神力将箱子放到了房梁上。
自己重新拿回帕子,帮卿卿按压鼻翼止血。
卿卿也很无语,想她下山半年,打打杀杀这么多次都没受过伤。
谁知这第一次受伤,竟然是撞到了一个箱子上。
丢人,太丢人了!
按压了一会儿,卿卿的鼻子终于止血了,元盛井才放开了手。
卿卿这才注意到,元盛井刚才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按压她的鼻子:“哎?你手上的箱子呢?”
“什么箱子,你看错了。”元盛井自然是打死都不肯承认的。
卿卿狐疑地左右看看,也没看到那个箱子,忍不住伸手在元盛井的胸口戳了戳:“硬度不对,你刚才绝对抱了个箱子。”
元盛井装模作样地伸手摸了摸卿卿的额头:“你是不是被撞傻了?”
卿卿:……
信了你的鬼话,才是真傻呢!
她鼓起腮帮子,给了元盛井一个白眼,气呼呼地离开了。
元盛井忙进屋关上门,从房梁上取下那个小箱子,开始找地方藏匿。
上蹿下跳了许久,最后还是将小箱子藏到了房梁上。
元盛井在屋里左右走动,抬头确认站在哪都看不到那箱子,才松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不存在的汗,整了整衣服才重新打开门出来。
崔复环的东西都已经搬进了东倒座房,他正在将箱子中的东西一件件取出,布置起了自己的屋子。
齐汛问过他有没有忌口后,去厨房安排午膳了。
卿卿正在院子里给书仪告元盛井的状,见元盛井出来了,还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背过身去。
书仪一边哄着卿卿,一边投给元盛井一个不赞同的眼神。
元盛井踱步走去了崔复环的屋子,靠在门框上:“玉环,还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崔复环指了指门口的两个箱子:“师父和师祖让我带给你们的,说让你不要玩得荒废学业。”
“行吧。”元盛井弯腰去搬那两个箱子,结果愣是没搬动。
他有些怀疑地打开箱子,里面的确全是书,没有石头。
元盛井搬不动就放弃了,双手叉腰道:“你就为了这些东西睡马车?”
哪个傻贼会偷这种,又重又不值钱的东西啊?
“不是。”崔复环想到真正的原因,忍不住流下了悲愤的泪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有钱吗?”
元盛井:……这还真是他没有想过的原因。
他终于想起他们俩第一次下山时,甄玄那个抠门的,也只给了他们一点银两。
要不是他俩洗劫了一个山匪窝,等到了京城时,指不定得多狼狈呢。
“你……辛苦了。”元盛井上前拍了拍崔复环的肩。
谁能想到呢,崔家的大少爷,竟然穷得南下的一路上,为了省钱竟然睡了一路的马车。
也是没谁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就成了这神使?”崔玉环一路走来没少听说神使‘南宫明’的丰功伟绩。
“还是你打算自立门户?”崔复环终于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
“别胡说。”元盛井坐在榻上,跷着二郎腿,看着崔复环收拾东西。
“你这一路,应该也没少听到三眼教的丰功伟绩吧?”
“那是,他们的确可恶。”提到三眼教,崔复环也很是气愤。
可气愤过后,他又忍不住叹息:“百姓多穷苦,根本经不起一点灾厄,就只能将希望托付在这些邪教之上。”
“所以我来当这个神使,打破垄断,让那些邪教的恶无处遁形,让江南的百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神。”元盛井说着剥了一个橘子,掰了一半抬手递向崔复环。
崔复环见状就伸嘴过来,一口就咬走了元盛井手里的半拉橘肉。
等咽下后才朝着元盛井继续道:“还得是你,这招釜底抽薪,真是高。”
午膳时,元盛井忙招呼着崔玉环吃饭。
等大家都坐下后,元盛井才忍不住赞叹一句:“咱们的队伍真是越来越壮大了。”
一开始他们这桌子,就只有他、卿卿和书仪三人。
后来齐汛加入了,如今崔复环也来了,一张桌子终于不再显得那么空荡荡了。
这时,后院的姑娘们又端着热菜来上菜。
崔玉环诧异地看向元盛井,一时间又有些无语。
不过他可不像齐汛会往歪处想,他一看就知道,这些姑娘肯定又是元盛井,从不知哪里救出来的。
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