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卿卿见元盛井脸色不对,便一直跟在他身边,才在他倒下的那一瞬,用身体架住了他。
毕竟元盛井长得高大,卿卿本就身材娇小才到他胸口,两人身上的华服又都是重工定制,也限制了卿卿的动作。
卿卿只能朝院子里喊道:“快来人帮忙。”
齐汛和书仪闻声而来,三人一起将元盛井抬回了他的房间。
等到将元盛井抬回屋里,齐洵伸手给他摸了脉,脉象略显虚浮:“应该是累到了。”
“他一天都没时间吃饭,中午也就吃了两块儿点心。”书仪心疼地端来了奶茶,示意齐汛将人扶起来。
齐汛让元盛井靠在自己的身上,书仪便给他灌奶茶。
卿卿去拧了帕子来,给元盛井擦擦手脸。
等元盛井将一杯奶茶饮下后,他们便合力帮元盛井将一身的华服脱下。
连同头上的紫金冠卸了,将发髻拆掉打散,这样可以让他更好地好好休息。
书仪看着从元盛井身上卸下来的紫金冠,色泽略显暗淡,她也只以为是烛火不够亮才会这样,并没有多想。
卿卿将自己头上的紫荆取了下来,趁齐汛和书仪不注意,塞进了元盛井的手中。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元盛井是这么交代卿卿的。
卿卿转身去了神殿,将功德箱打开,利落地将里面的金银铜钱都挑了出来,装进元盛井提前准备好的麻袋中。
齐汛听到神殿里的动静,便进来查看情况,就看到卿卿在分拣功德箱里的钱。
“你这是做什么?”
“齐先生你来得正好,这里剩下的都是银票,你整理一下入账。”卿卿扛起那一麻袋的金银铜钱就要离开。
齐先生不解:“那这些银钱呢?”
“我得洗干净拿去给神使过目。”卿卿说罢又想起了什么:“齐先生,你那是不是也有铜钱?”
“有的。”他今天卖香烛,也赚了半麻袋的铜钱。
“那你拿到后院来,我一起洗了。”
“哦哦,好。”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洗银钱,但齐汛还是照做了。
到了后院,卿卿找来一个洗衣的大木盆,将金银铜钱倒进去,一次洗不完,她就耐心地分成好几份洗。
等洗完一盆她就端到元盛井的屋里,一边用干布擦着,一边往元盛井的身上放。
周而复始,直至用金银铜钱将元盛井盖了个严严实实,只剩一张脸露在外面。
书仪见状蹙眉不解:“你这是做什么?”
“让他知道,他还有这么多钱没花完,让他早点醒来。”卿卿按照元盛井的说辞解释了一句。
书仪:……
虽然、但是,这样真的很像是人没了,给棺材里放的陪葬品啊。
不理解,但尊重。
忽地,书仪听到了院中的乌鸦忽然啼叫起来,就知道是有不速之客来了。
或许是想着白天他们忙了一天,今夜肯定会人困马乏,才想要乘虚而入。
书仪撂下一句:“你守好他,外面交给我。”
“好。”卿卿回头时,书仪已经出去迎敌了。
今夜天上的月隐星稀,可谓是月黑风高,的确是个杀人放火的良辰吉日。
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一群身着黑衣、面覆黑纱的死侍悄然接近庄子。
他们行动敏捷,如同夜色中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庄子外。
三眼教这次一次派出了上百人,看得出,今天神使在神殿亮相,让三眼教的人彻底着急了。
元盛井挖的不是信徒,而是他们在江南的根基。
再不出手,三眼教就要没了。
庄子内,灯火稀疏,大部分房间都已陷入沉睡之中,只偶尔能听到几声乌啼。
然而,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却让死侍们感到不安,更加警惕地环顾四周。
太平静了。
若是没有前几次的损失惨重,他们可能就直接潜入庄子。
可有了前几次的惨烈教训,他们不得不谨慎,不敢轻举妄动。
也就是他们犹豫的这一瞬,书仪已经手持双刀出现在了庄子的门楼外。
元盛井早就想过今晚不会太平,所以白天就没有给书仪安排什么事,让她好好养精蓄锐。
死侍们见到忽然出现的书仪,也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刀剑在微弱的月光下泛着寒光,杀意不加掩饰。
等他们确认只有书仪一人时,他们心底才微微踏实了些。
“上!”
一群人朝着书仪一拥而上,打的就是以多胜少的主意。
就算是书仪武功高强,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今日来了这么多人,就不信她还能以一敌百。
面对着这黑压压的敌人,书仪的眼神中也没有丝毫畏惧,只有坚定与肃杀之意。
她一跃而下,她如同脱兔般跃入敌群,刀剑碰撞之声带着碰撞出的火花四溅。
霎时间,打破了庄子静谧的夜。
剑光如织,书仪的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但黑衣人数量众多,且训练有素。
书仪虽以一敌百,却渐渐感到力有不殆,手臂和背部已经被划伤,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