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仪无法解释,干脆就不解释了:“神使出去了,晚些才会回来。你来找他有何事?”
齐汛左右看看,大脑开始转动:“路过,想来借宿一宿。”
书仪:……
谁大中午的就投宿,况且庄子和芜城还离得这么近。
这个借口简直烂透了。
但看在他是自己人的份上,书仪也没有再追根究底:“跟我来吧。”
书仪并没有将他带进后院,只是让他在前厅等着,给他准备的茶点后,便坐下和他干瞪眼,等待着元盛井的归来。
而元盛井正在和卿卿挑蜜饯,只要卿卿说好吃,元盛井就让掌柜的包上一大包,保证过年这前后两个月,庄子里都不会少蜜饯吃。
老板开心得见牙不见眼,结账时给他们抹了零头后,还承诺送货上门。
从蜜饯铺子出来,元盛井看了看时辰,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带着卿卿往城外走去。
就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一道身影横冲直撞地朝他们而来。
卿卿见状忍不住捂脸:“这轻功……别说是我教的。”
虽然嘴上不想认,但卿卿还是待人靠近了后,飞身将她接了下来。
等落地后,她才发现桃花的脸上尽是焦急惊慌:“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杏花、杏花遇见她爹娘了,被她爹娘缠住了。”桃花气都没喘匀,就急急地说明情况。
“去看看。”元盛井立即抬脚朝着桃花来的方向走去。
卿卿和桃花也立即跟上。
元盛井走了两步后,就知道为什么桃花要用她那半吊子的轻功了。
实在是路上人来人往的,想要横穿过去,的确很难走。
元盛井便也飞身而起,卿卿也拉着桃花的手,带着她上了天。
有桃花的指路,他们很快就找到了被缠住的杏花。
一座石桥上,一对中年男女正在拳打脚踢一个姑娘,其中那个女人还在撕扯这姑娘身上的衣物。
石桥两边都是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
“住手!”元盛井出奇地愤怒,并一脚将那男人踢飞。
与此同时,卿卿也一脚将那女人踹飞到男人的身上。
男人本来摔在地上就浑身作痛,又被女人砸在身上,可谓是伤上加伤,哀嚎一声更比一声大。
元盛井落地后,便解下自己的大氅罩在已经衣衫不整的杏花身上。
然后便转身挡在杏花身前,目光冰冷地打量着这对夫妻。
“你没事吧?”卿卿和桃花忙将杏花围住,替她挡去看热闹的人目光,并伸手在大氅的遮掩下,帮她整理身上的衣物。
杏花浑身都在打冷战,也不知是冷的,还是疼的,又或者是被气的。
原本清丽的小脸,此时脸上又红又肿,还能清晰地看出五指印。
只看脸,就知道这对夫妻下手有多狠。
“你是谁?”女人起身后立即将男人扶了起来,见男人这副惨状,便朝着元盛井吼道:“我管教我家丫头,你多管什么闲事?”
“多管闲事?”元盛井不禁嗤笑出声,抬脚拍了拍自己的鞋子,仿佛踢那个男人都脏了他的脚。
“本神使的人,你们也敢动。”
“她是我们的女儿,就应该给我们上缴赚的钱。”女人外强中干,还想用孝道来压人。
“啧,见过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元盛井都忍不住为这对夫妻俩鼓掌叫绝了。
“杏花,就是他们把你卖了的对吧?”他侧脸看向杏花。
杏花已经理好了身上的衣物,在卿卿和桃花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她目光麻木地点点头:“就是他们将我买进百香楼的,还每个月找我要银子。”
“今日在街上撞见我,又想要抢我身上的银子,要给他们的儿子娶媳妇。”
“第一次见将女儿卖了,还指望女儿养老的。”元盛井一张嘴跟啐了毒一样:“怎么,你们是断子绝孙了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男人一听就急了:“你才……”
只是元盛井并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一团泥巴就落进了他的嘴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那原本是河边最寻常不过的一团泥巴,在众目睽睽之下,自己飞到了男人的嘴里。
周遭的人见状,忍不住惊恐地左右环顾,然后纷纷后退,无奈围观的人众多,前排的人根本退无可退。
开玩笑,刚才那隔空取物,这可是神鬼仙家才有的本事啊!
“污言秽语的,莫要污了本神使的耳朵。”
这时,前排众人才听清元盛井的自称,立即就想到了最近声名大噪的真龙神神使。
立即就有人识相地下跪行礼:“见过神使大人!”
很快,第一排的人有样学样都跪了下去。
后面的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第一排的人都跪了,他们不跪也不对,干脆也跪了下去。
这一下,就跟连锁反应一般,围观的人跪了一地。
男人好不容易将嘴里的泥巴连抠带吐地弄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面。
这对夫妻也才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不该惹的麻烦。